“小姐,你先送飯進去看看情行,我們在後面遠遠跟著。”恆乙見勸不動她,就只有配合她。
南宮婉奴提著食簍在街上慢慢走著,不知道夏侯絕知道多少?他為什麼會突然抓蘇澤淵?自己這樣進去不碰見他則好,如果碰見夏侯絕怎麼理清與他的關係?
婉奴不知不覺踏進了刑部外事衙門,剛一進去就被人攔住了,“幹什麼的?”
婉奴扯下腰間哥哥外務部的腰牌,亮了一下道:“辦事。”此時話說得越少越好。
衙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喝道:“去吧。”
婉奴瞅著路牌好不容易轉到最僻靜處,找到刑部大牢大門,現在才看清從另一處大道可以直通這裡,無需從刑部繞進來。
大鐵門外兩人冷冷地瞅了她一眼,喝道:“幹什麼的?”
“送飯。”婉奴也不含糊,恭敬地應著。
“此時不許探監。”
婉奴瞧著他們那副嘴臉,心知肚明,不就是想吃錢麼?
她從懷裡拿了一包銀子,塞了過去,“官爺,行行好,我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不會妨礙到你們工作。”
他們倆把銀子推了回來,“你是想砸我們飯碗麼?看你還知趣,老實告訴你,絕爺正在裡面審犯人,要是這時有人進去看了不該看的,出去亂說,我們還不得掉腦袋。”
看守衙役說到‘不該看的’時用手橫行劃了一下,讓婉奴聯想到殺人,砍頭,於是她就更得非進去不可了。
“官爺,錢你們拿好,我很識像的,進去放下就走,不會給你們惹麻煩。”婉奴又把錢塞了回去。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你要來也得等絕爺不在時再來,快走吧快走吧,下午晚些時再來。”兩位衙役不耐煩地趕她,她多留一分鐘就多一分麻煩。
這時,婉奴感覺身邊一個白影晃過,她回頭怔怔地看著他,一個面色紅潤,鬍鬚潔白,白髮蒼蒼的瘦削老者,一手摸著鬍鬚,一手扛著算命的條副,耷著眼慢條斯理地說道:“兩位官爺,看二位印堂發黑,近日必有橫禍,如即時修福善行,方能逢凶化吉……”
婉奴怎麼看這人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再說這算命的都算到刑牢門口了,這不是找死的節奏麼?還說別人有橫禍?
“你說你這老頭找死,算命也不找找地方,還說我們有橫禍,我說你現在就有橫禍,滾……”左邊那位衙役舉著棒子就去趕他,兩人像麻花一樣紐成一團,婉奴感覺這老頭甚是好笑,他這不是吃飽撐著沒事找人陪他玩兒麼?還抱著人家不撒手?連右邊那位衙役都看笑了。
更奇葩的事發生了,婉奴瞧見一個滿臉烏漆八黑蓬鬆爆炸頭的女人豔笑著衝過來,拉著右邊那位衙役親熱地叫相公,“相公,快跟我回家,孩子不見了,快去給我找回來,不然我扒光你的狗皮……”
這是什麼跟什麼嘛?這聲音乍這麼耳熟呢?
婉奴正發愣間,見那瘋女人正昂頭向她示意,讓她走,婉奴猛一激靈,閃了進去,匆匆進入牢中,後面傳來叫聲,“你這瘋婆子,誰是你的相公?放開我,花痴……”
別人都說奇葩難遇,可她一遇就是二朵。
進了大門,裡面就好應付多了,只要悄悄塞點銀子,大家都睜隻眼閉隻眼,反正沒人知道她是誰誰誰。
她順著牢房向裡面走去,兩邊牢房裡各關著一個兩個三個人數不等的牢犯,有的躺著,有的斜歪著,面容死寂,空氣中散發著陣陣惡臭。
婉奴慢慢看著,沒有看到要找的人,難道夏侯絕正在審的犯人就是蘇澤淵?
“站住,上哪去?”婉奴走到盡頭,有兩名牢役攔住了她的去路,婉奴看到前面高高的圍牆內,是一處壩子,裡面圍著一幫子人正在用刑。
“我找絕爺,他今兒工作繁忙,早上用飯用得少,現在給他送些吃的來,吃飽飯再辦事,也不會耽誤工作。”婉奴正了正腰,底氣十足地說著。
牢役玩味地瞅瞅她,再回頭瞅瞅夏侯絕身邊的人兒,沒說什麼,讓她進去了。
婉奴緩緩向大壩中心走去,看著那木樁上掛著的蘇澤淵,渾身是鞭傷,他敏銳地抬起頭,看著婉奴進來,眸底幽深難明。
夏侯絕迴轉頭寧著眉看著婉奴的到來,讓他不由得在她和蘇楚材之間來回看了幾眼,鋒利如刀的眸光看著婉奴,笑不達眼底,“婉奴?你來看他嗎?”
“不,我來看你。”婉奴同樣笑得很森冷,故意惺惺作態假情假義的笑。
“看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