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絳桃夾了一大口茄子嚐了嚐,不鹹啊,興許是照顧這位小爺,這茄子是事先裹著雞蛋清用油炸過的,又用各種調料醃了半天,才下鍋,茄子的味道已經很淡了。
“你嘴巴有問題吧,再吃吃試試看。”
花弈嚇得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使勁搖頭,“不吃,肯定是鹽沒調開,你吃吃看其他的地方,肯定鹹死!”
為了打消他的擔心,絳桃只好又吃了好一會兒,對他道:“看,不鹹的,多少吃點吧。”一對上他那雙笑眯眯的眸子,絳桃就知道自個兒又上當了。
“都這麼多年了,你就沒點兒別的本事。”
“這麼點本事足夠了。”他心情愉快地坐了下來,眼前的茄子已經被吃了大半盤子了,
“對了,有事兒要同你說。”
“說吧,明兒不吃什麼。”
花弈拿著勺子的手抖了一下,難道自己在她眼裡除了挑食就沒別的了?
“城裡的事情多少你也知道,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絳桃嘴裡的飯差點噴出去,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問:“你在問我?”
“對呀,好歹你也是咱亶木的王子妃,這些事兒也是要學的,總不能天天在家裡想吃什麼不吃什麼吧。”
絳桃默默地把米飯嚥了下去,端著湯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怎麼,真的孺子不可教,跟著夕河那麼久也一點沒學到東西?”
饒是脾氣再好的人,被他這樣的話激著也該怒了,可絳桃仍舊是置身事外的樣子,喝著湯還吧唧嘴,唇上淨是油光。
花弈忽然伸手將她嘴上的油給抹掉,笑道:“你呀,自從來到亶木國是一日胖過一日,可不能再吃那麼多油了,改明兒我要告訴廚師,不準再送太油膩的東西過來。”
她不著痕跡地側過臉去,繼續喝湯,彷彿聽不見他的話。
“怎麼,忽然就生氣了?”
“我為何要生氣?”絳桃放下湯碗,慢慢地看向他的眼。
☆、五十五章 在任何地方,沒有我不能做的事!
這事情本來她不想提,只當不知道,偏偏他非要自己把這事兒挑出來說,問她?她該有什麼看法?
城裡已經四處有人在說,這次的邪教事件是漆鹿國派來的奸細所為,絳桃自然也聽到了種種傳言。
但阿福的為人他知道,縱然是有關國家,他也不會拿一個城的百姓作為犧牲代價,這一點他跟染墨不同,永遠不會以人命為要挾的籌碼。
說到底,不過是他亶木國的王子放出去的謠言,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到國家仇恨的層面上去,藉此來轉移視線罷了。
她從前生活在漆鹿國的皇宮中,每日只要想想如何配出更好的香就好,可是現如今她身在龍潭虎穴,身邊的環境縱然看起來簡單,卻沒一個知根知底的,況且她頂著漆鹿國公主的頭銜,稍一不慎,就可能被人給當作政治棋子了。
這些她原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了解不會接觸到的東西,正在潛移默化中改變著她,就連夕河,也曾幾次三番提醒她,能保護她的不該是花弈或者王子妃的身份,而是她自己。
如此一來,你希望我有什麼看法?
小燈搖曳,滿室的薰香絲絲牽引著人的意識,讓人心神愉悅,仿若超脫九天。
絳桃斜倚在貴妃床上看書,不時有紙張翻頁的聲音,一旁花弈也捧著一本書在看,他以手撐著頭,神色是平日不多見的安然。
自那日晚飯無聲的戰爭爆發以來,兩個人再沒說過一句話,整座府宅都靜悄悄的,只能偶爾聽見貓叫,和天澈不時的哀嚎。
比如他撞門上了,絆著桌子腿摔倒了,或者,據說英姿颯爽地練完劍,把劍收回時能戳到自個兒的手。
容繡在絳桃身邊的時間也少了許多,貌似都在照顧那個傷患。
再看屋裡這邊,花弈仍舊跟平時一樣在她身邊待著,只是不說話,有時候會順手幫她擦嘴或者理順頭髮,絳桃不躲,也不接受,他擦過的嘴她一定狠狠地再擦一遍。
像這樣的晚上,對比屋裡死一樣的寂靜,簡直是蟲叫聲都能吵死人。
納錦站得渾身痠疼,偏偏他倆不喝水也不吃東西,害得她連趁著添水稍微舒緩一下脖頸的機會都沒有。姐姐你真是害死我了,趕明兒我可再不在這屋伺候了,還是你來吧。
夜一點點地深了,納錦輕聲提醒道:“殿下,天不早了。”
花弈慢慢將書合上,道:“去打水來,我今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