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子軒一抬頭,見此客棧雖是不大,看起來卻很乾淨,當下說道:“就請宰相大人委屈一晚了。”
張浚笑道:“好說好說,此處可比那戰場上好上許多啦。”
陸商鳴聽了他這番言語,雖說這老宰相沒有半點武功,自己卻也暗暗地起了欽佩之意,且不管他究竟有何功績,能夠為天下萬民窮盡一生本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興許是離大限之日近了,他心中愈發難以平靜,要闖出一番名堂得念頭也越發強烈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彌陀佛
☆、光明使
張浚在入城之前便換上了百姓裝束,此刻在客棧人眼裡看來不過是個身患重病的老頭子,那掌櫃的見徐之軒痛快地從行囊中掏出幾兩銀子,立時便安排了五間上房。
眾人安置妥當,徐之軒與祝青河留在張宰相房中照料,陸商鳴自知幫不上忙,便拉著道慧下樓用膳,這連著幾日的奔波,再加上道慧難為無米之炊,行囊裡的乾糧早就吃得精光,這次好不容易尋到一家還算寬敞精緻的客棧,怎能不大快朵頤一番?
誰知兩人一坐定,剛要了三兩碟齋菜,便聽聞客棧外一陣鈴鐺作響,隨著馬兒嘶鳴之聲,門口大咧咧地陸續走進兩個人來。
為首的漢子身著黑紫相間的長袍,他一頭烏髮,正值壯年,應是浸淫武學多時,雙手滿布老繭,一對鷹目直勾勾地望著驚得呆了的掌櫃,端的銳利無比,走起路下盤沉穩有力,有如一座大山壓迫而來。
他身後緊緊跟著個青衣男子,長得雖是眉清目秀,可面色慘白,低著頭,任由頭髮披將下來,好似有意要避開別人的目光一般。只是他行路時,他背後那把九環大刀便會發出清脆的聲響,反而將眾人的眼光吸引了過去。
陸商鳴正瞧著,只聽一旁道慧輕聲說道:“這兩人武功極高,怕是別有目的。”
陸商鳴點了點頭,忽的瞥見那二人腰間皆彆著一塊玉佩,質地大小粗看之下一模一樣,他微微將眼睛眯起,只見黑袍男子的玉佩上刻有飛龍圖案。
“青龍?”陸商鳴不禁心生詫異,見道慧面露疑惑,又說,“他竟是六合聖教十大長老之首,想不到慕容老賊剛一上位,便將原先的長老盡皆換去,恐怕他對那東西也頗為忌憚吧。”他心中不由想起了可以號令教中長老護法的天王令旗。
道慧探著腦袋看了看又問:“另一位施主的玉佩上畫著的好像是個狼頭,莫非他也是長老之一?”
陸商鳴微一頷首,心道:“儘管這兩人未曾見過我的模樣,可難保當日那南宮羽會將訊息透露出去,我雙拳難敵四手,當真麻煩得緊。”他念及此處,當下便要回房裡去,起身經過時目光瞥見那兩人手裡正拿著一人的畫像詢問掌櫃。
陸商鳴雖死過一次,可生前的記憶卻是絲毫不減,一眼便認出了畫像上的人物,看來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他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可這大堂裡是待不下去了,便讓小二將飯菜直接送到房裡。
“他們在找人?”道慧沒能看清畫像上的內容,此刻不由擔心起來。
陸商鳴輕聲道:“一個故人罷了,他們沒見過我,放心吧。”
道慧“嗯”了一聲,正跟著陸商鳴走到了廂房門前,忽見他轉身道:“這不是你的房間。”
道慧笑道:“可飯菜會送到施主房中啊。”
陸商鳴方才不知不覺地想起許多往事,竟把飯菜之事給忘了,只得小聲罵道:“就知道吃,怎麼沒見你長胖。”
道慧一臉的認真:“我吃得多動得也多,我在少林寺的時候,菜園子裡的活可都是我一人攬下的。”
“知道你身子好。”陸商鳴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推開房門,可剛踏入半步,臉色便立時沉了下來。
道慧並未察覺他的異樣,只是奇怪他為何停在了門口,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陸商鳴搖頭說道:“沒事,我突然想嚐嚐你的手藝,你能不能為我去廚房中準備幾個小菜?”
自己的廚藝能被認可,道慧不曾多想便喜道:“好,我這就去。”他興沖沖地反手將房門關上。
陸商鳴往房中走了兩步,低聲說道:“莫要浪費時間,快快現身罷。”儘管這位樑上君子刻意隱藏了自己,可再微弱的氣息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只聽櫃子後頭一陣輕微的響動,一名女子緩緩走出,她衣裳上血跡星星點點,身形仍然十分矯健,只是雙眼雖是望著前方,卻好似空洞一般,沒有半點神采。
陸商鳴倒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