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她。
“你是?”被撞破了行蹤,這女子非但沒有出手,反而向陸商鳴走近了幾步,“你是……”
她離得近了,陸商鳴見她生得清麗脫俗,卻難以掩蓋憔悴與風霜的痕跡,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好一會兒才道:“他們是要找你?”
那女子的臉上微微地抽動了幾下,忽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叫道:“屬下參見聖教主,聖教主洪福齊天,千秋萬代。”
陸商鳴嘆道:“想不到你沒了對招子,耳朵卻這般靈敏,甚麼聖教主,不過是往日雲煙罷了,快快起來。”
那女子顫著身子正要起來,忽聽房門被人一下推開,她瞧不清來人的模樣,不由心裡大驚,不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怎麼回來了。”陸商鳴一回頭,瞧見道慧正站在門口。
只聽道慧叫道:“方才我便覺得不對勁了,陸施主想必是內傷未愈才未發覺,竟讓這賊人闖了進來,陸施主你快退後,我來會一會她!”他說著便將右掌向上一抖,正是武鬥前的起手招式。
陸商鳴又好氣又好笑,連忙攔下了他,“她是我從前的部下,”他望了眼門外,見未引起樓下那兩個男人的注意,才將房門關上繼續說道,“一場誤會。”
那女子作揖道:“原來是聖教主的朋友,在下六合聖教太陰使蘇妙月。”
道慧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又聽陸商鳴說道:“她是聖教十大長老之一。”他這才“哦”了一聲點頭回禮,卻發現這美婦竟是雙眼不能視物,不由奇道:“女施主原來……”他自知無禮,急忙用手堵住了嘴。
陸商鳴嘆道:“自從當日蘇長老離開聖教,至今已有兩年了吧,”他許是又憶起往事,頓了頓才道,“他們是誰?為何追你?”
蘇妙月的臉上閃過一絲悽楚,只是那對眼睛望進去看不出一點的波瀾,“那二人是新任的長老,光明使劉雲峰與他的弟弟摘星使劉晟,他們找到了屬下,說是受了慕容弦之令要來取一件極緊要的物事,屬下雙眼已廢,自然不是對手,情急之下才躲到此處,萬沒想到打擾了教主聖駕,屬下罪該萬死。”
陸商鳴長嘆一聲:“當日廢去你的雙眼確是我一時衝動……”
蘇妙月忙道:“往事屬下早已忘卻,當日聖教主就算要了屬下的性命,屬下又怎會有半句怨言,只是如今屬下被那慕容弦追殺,還望教主相助。”
道慧聽得大惑不解,心想這女子究竟如何得罪了陸商鳴,竟遭到這般悽慘的待遇,忍不住在默默唸起了經文。
陸商鳴亦是頗覺得愧疚,嘆道:“我已不再是甚麼教主,不過你放心,我定不會任由慕容弦對你下手。”他忽聽客棧外人聲鼎沸,往窗外一看,竟有許多六合聖教教眾將客棧裡裡外外盡皆圍了起來。
那蘇妙月聞言奇道:“不是教主?莫非是慕容弦他將教主你……這個天殺的老賊,”她忽然叫道,“是了,怪不得慕容弦如此想得到那件東西。”
陸商鳴不禁問道:“甚麼?”
“天王令旗,”蘇妙月輕聲吐出的四個字讓陸商鳴心神一震,“不過教主放心,屬下已將它藏在隱秘之處,慕容弦定然找不見的。”
未料到這天王令旗自己送上了門來,陸商鳴眼光閃爍,轉念又想自身時日無多,怕是得到令旗亦派不上用場,思索了一陣,忽的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心道:“我若將令旗送上少林,再將訊息傳了開去,恐怕那慕容弦不得不與少林為敵,到時就算我已身死,也可預見慕容老賊的下場!”
他一念至此,便道:“我會想辦法將他們趕走。”
蘇妙月倒是十分識趣,連聲謝道:“屬下一旦脫險,定必將天王令旗雙手奉上,好讓教主重掌聖教。”
陸商鳴未曾想這蘇長老竟這般忠義,心頭湧上當年舊事,不禁於心底唏噓不已,“你且留在此處,我下樓去看著他們。”
蘇妙月頷首道:“屬下遵命,教主千萬小心。”
陸商鳴“嗯”了一聲,與道慧一起出門下樓,摘星使劉晟只是將大刀豎著往地上一插,原本正用餐的客人們便盡皆被他嚇跑,這才顯得這客棧寬敞亮堂了許多。
“你們怎麼在這?”道慧一眼便瞧見了祝青河與徐之軒,他二人正與當朝宰相張浚一道坐在桌旁,桌案上擺著幾碟小菜,還冒著熱氣,看樣子是剛出鍋不久。
張浚輕聲問道:“這些人便是徐少俠口中的六合聖教?”
徐之軒點頭道:“不錯,他們勾結金人,欺壓咱們大宋的百姓,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