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皇上是金口玉言,不過草民也擔心皇上貴人多忘事,不如草民寫上條款,皇上只須落個尊名,再蓋個大印,那就是給草民吃上了定心丸,草民一定妥妥兒地幫皇上辦好事情,讓皇上絕無後顧之憂。”
玉池南很是識時務,一見談妥,馬上轉了語氣。
灌迷魂湯?要朕簽名再蓋玉璽?一旦朕反悔,怕是這張條款會印得天下皆知吧。蕭墨心中氣笑,面上卻是溫文爾雅:“玉璽是國之大印,朕怎麼會隨身帶出來?”
玉池南皺眉想了想,咬著牙道:“那私章也行!”
蕭墨點頭應了,令人送來筆墨紙硯,玉池南拿過來刷刷寫好了兩份,兩人簽了名用了章,各執一份。
玉池南小心吹乾了墨跡,摺好收進懷中,才抬眼看向蕭墨:“草民這就回龍口,先抓緊把草民這回行船運回的貨物賣了……”
“不行,這樣容易暴露你在龍口衛的事。”
“那我的那幾船貨……”
“朕會讓內務府直接買下就是。”
“那可是草民歷經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才運回來的外洋奇貨……內務府出什麼價?”玉池南一臉心痛地捂著胸口問,好像心口確實在流血一樣。
“市價!”蕭墨有些咬牙,他敢打賭,若他不說市價,這狡童在幫他訓練海軍的時候絕對會要死不活,拖拖拉拉,藏藏匿匿。
玉池南果然高興起來,手腳麻利地將醮了墨汁的筆舉到蕭墨面前:“皇上果然心恤黎民!草民斗膽請皇上寫個條兒,有字為憑,免得內務府的人不會來事兒,洩露了草民的事情就不好了。”
你跟黎民有半根毛的關係!你航海行商這些年,怕是家裡用金磚鋪地都用得起了吧!蕭墨斜睨了玉池南一眼,劈手接過筆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張紙據,落了名款。
玉池南圍在旁邊看著,諂笑著說:“一張字都是漆黑黑的,要是能蓋個紅印兒就顯眼了,草民的心也更安定了。”
蕭墨深吸了一口氣,拿了自己的私章重重蓋下,才吐了口氣出來:“這樣總行了吧!”
玉池南小心揭起來仔細看了,笑眯眯地也疊好了收進懷裡:“皇上聖明,那草民就不打擾皇上聖安了,草民告退。”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聽說有人自掛東南枝,我來圍觀!
“這是龍口至滄月國的山形水勢深淺泥沙礁石圖,除了避開草嶼、泥淺之處,大將軍還要注意這幾個位置,此處連續兩裡有沙礁,這裡,大概六十平方丈有沉礁打浪,進港只能是三千料以下的船隻……”
中軍帳內,玉池南指著攤在桌上的海圖侃侃而談,凌錚目光隨著她那根纖長的手指各處細視,不時點頭。
兩人悄然從上京返回後,玉池南手拿蕭墨批的條兒,笑嘻嘻地看著內務府來人苦著臉按自己的要求抬了幾箱金條,用市價換走了自己那十多艘大船的海貨。
除了神舟一號外,玉池南讓其餘的船都回了海洲,順帶把金條也帶走了,這才把一顆心放進肚子裡,定下訓練任務,讓銀子等人監督執行,全力輔佐凌錚練軍,自己則在帳中一對一地給凌錚緊急輔導。
雖然這學生經常冰著一張臉,勝在他謙虛好學,不懂就問,一點就通,倒也不是很費心神,唯一欠缺的就是實戰經驗了,這卻是紙上談兵學不來的。
過了段時日,玉池南就與凌錚商議,把龍口衛的人都拉出來進行實戰模擬。
凌錚也知道只有實戰演練才能見真章,躊躇著試探:“你座下的神舟一號速度極快……”
玉池南已經接了話頭:“這次不用我的船,都用龍口造就行。滄月國的海船速度不過十節,龍口造速度已到十二,已經是大有優勢了。”
最後一句“大有優勢”說得意味深長,直接就堵了凌錚的嘴。自家的神舟系列,是阿孃打了基礎,自己花了無數心血才改造出來的,這種尖端技術怎麼會洩露給凌錚知道?更何況蕭墨可沒有付這方面的技術費!
龍口造是快,可海洲的船更快啊。凌錚心有不甘,還想軟硬兼施:“聖人言:‘苟利家國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玉家世代承襲海洲宣慰使,受朝廷大恩……”
“打住!”玉池南趕緊出聲打斷凌錚的那一套洗腦程式,皮笑肉不笑地斜睨過來,“這種大義之辭大將軍有時間不如對現任的玉宣慰使好好宣講一番,在下草民一枚,見識淺薄有限,對這等高大上的精髓實在是領會不透呢。”
高大上……聽著這三個稀奇古怪的字,凌錚大致也知道玉池南說的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