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只是玉池南還知道遮掩說“領會不透”,他那變臉跟翻書一樣的娘,根本就是懶得理會這些話。
當年高祖立國時封下四家宣慰司,允了各宣慰使軍政大權自攬,歷經幾代,這四家宣慰司已經如同國中小國了,除了名義上每年向朝廷歲貢一筆,和按期來朝拜外,根本就沒東炎朝什麼事兒了。
玉池南這樣子,明明白白就是對他口中的國家大義嗤之以鼻。軟的誘不了,硬的……如果真的與海洲在海上交戰,自己又確實壓不過,凌錚只得悶悶地閉了嘴,令安和將如今手上現有的五十艘戰船的艦長喚來。
凌錚統兵軍紀嚴明,軍中令行禁止,銀子操練時優中選優,推薦了一百名將官出來,玉池南考核過後又精選了其中五十人任用為艦長。
這一個多月來,這些人雖然被玉池南操練得死去活來,但這時一字排開站在中軍帳外肅立無聲,依舊是個個精神奕奕。
玉池南眼睛巡過眾人一遍,見軍威不怒而懾,點頭稱讚,對銀子先吩咐了:“精神都還不錯,明日將訓練量再加兩成。”
五十將士雖然聞風不動,屹立如山,但五十雙眼睛中卻洩露了情緒,或是心裡叫苦不迭,或是隱有忿忿不服。
玉池南瞧在眼裡,微笑不語,等凌錚上前來請了,才負手從列隊中隨意挑了十九人出來,簪了紅花,另立為一隊。
凌錚皺眉出聲提醒:“每隊二十五人。”
玉池南抬抬下巴,傲然淺笑:“我只要用這十九個人、十九艘船就夠了。”別怪她裝逼,這次她要不打出這麼個名聲來,怕墨五那混蛋會把她當軟麵糰兒捏!
海戰向來是“多船勝寡船,多銃勝寡銃”的戰術,玉池南這麼託大,凌錚不由的臉色微變,剩下簪了綠花的三十一人也多有不屑或者不服,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玉池南並不理會,只轉身站在簪了紅花的十九人前列,揚聲喝問:“你們可會害怕?”
紅隊十九人靜默片刻,才稀落響應:“不怕。”
玉池南嘴角噙笑:“你們不害怕,是因為這次只是實戰模擬。不過我正有個好訊息告訴你們,為追求這次實戰的效果,這次模擬戰會與真實海戰一樣,火器鐵銃全用實彈。”
火器鐵銃全用實彈,必然會有船隻被擊沉,哪怕是明令不對人攻擊,可要是哪個倒黴鬼遇到了兜頭的實彈,也是非死即殘,更別說船被擊沉後可能在海水中溺死的危險了。
紅綠兩隊頓時一片譁然。
原來這才是他口中的實戰模擬,凌錚看著玉池南纖瘦挺直的背影,心念轉得飛快: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從陸戰轉型海戰,歷經艱難苦訓才到這一步,沒有付出,哪能有收穫?今後這批人將會是東炎海軍的先驅者!
想到這裡,凌錚已經在心裡同意了玉池南這種實戰模擬的方式,見佇列中的五十人還在議論紛紛,走上前一步發話:“這一戰如果有傷亡,按戰時傷亡同律撫卹;另外,各艦務必多準備幾隻救生小船。”
各艦長見主帥發話了,不敢再喧譁多話,兩列隊伍各自隨了隊長先揚帆出海。
依舊是細螺島礁偏北的方向,玉池南所率的紅隊與凌錚的綠隊進行了一場遭遇戰。
武立明站在旗樓上,信心滿滿地接聽著凌錚不時下達的命令,手中彩旗揮舞得如行雲流水一般。他與身邊的三十船的弟兄,早就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而且這一戰綠隊的兵力戰船在數量上大有優勢,能力上與對方相等,大將軍如今海戰指揮更是得心應手,鎮定從容。
武立明心裡暗自發狠賭咒,這一場海戰如果再輸了,他可以自掛東南枝去也,如果勝了……不過,如果勝了也是以多勝寡,好象在那海鱉娘們兒面前也沒有什麼臉來得瑟……
玉池南看著凌錚果然當仁不讓,打算依仗船隻數量眾多而採用多個陣位火力圍攻的戰術,微微一笑,口中命令一道道傳了下去;孺子可教啊,好久沒遇到這種有點份量的敵手了呢。
銀子全神貫注地傳達著隊長的命令,看見另外十八艘戰船有條不紊地依令而行,心中大為安慰。
登艦之前,她不是沒瞧見那流氓土鱉一臉你等著瞧的神情,只是就算兵力劣勢又怎麼樣,主子多年航海時所遇到的各種險情,就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無一例外都是主子笑到最後;這次,哼哼,流氓土鱉你才要等著瞧!
同樣十二節的速度,那十九艘船在玉池南的指揮下硬是像平空快了幾分一樣,高速行進中驟然又分成三列縱隊。
凌錚一邊讚歎玉池南的作戰指揮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