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見沈清來了個外援,還是個面嫩的少年,爬起來就罵:“叼你老母,哪家院裡跑來的小郎,巴巴兒的給你家相好來助拳了!等爺叼得你爽了,你才知道爺的厲害!”他只道剛才是一時不防才著了道兒,邊罵已邊捋了袖子又招呼了人就要再衝上來。
沈清聽他嘴裡不乾不淨,已然氣極,一拳就衝他嘴巴搗了去:“回去叼你娘去,老子打爛你這臭嘴!”玉池南見對面一群人一起圍攻了過來,知道這三表哥敵不住,身手毫不遲疑,一腳一個踹了出去,嘴裡說髒話的那個,更是卸了他的下巴。
她手腳利落,不過片刻工夫,身邊就清空了一片;國子監裡的學生,平時發怒鬥狠也不過是些粗疏的拳腳功夫,並沒有見過她這般狠戾的身手,眾人頓時靜了下來。
玉池南負手立在地上跌得東倒西歪的一堆人前面:“還有誰想讓爺知道厲害的,趕緊站出來給爺瞧瞧!”
對面還有幾人不服氣,又待衝過來,顏庭謙已經分開人群站在玉池南身旁:“堂堂國子監生,竟行如此粗野鄙夫之事,半點也無國學體統,可還要不要臉面!”
玉池南自身無所謂,加上又是幫親戚,所以衝了出來,但顏庭謙不同,是很名聲的人,她怕顏庭謙被人攻訐,因此不願讓他露面;顏庭謙知道她這意思,卻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他與皇上奏對都半點不失風度,更不怕鎮住這一群國子監的學生!一群人看他氣度不凡,一時不敢妄動,又有眼尖地認出了他,悄悄耳語:“是吏部顏大人!”
永安五年的少年探花郎,上京聞名的如玉公子,正是國子監這群少年心中的偶像,一時身份傳開了,大家都訕訕住了手。顏庭謙令兩邊擦撞的馬車都各讓一步退開了去,清出了一條道路來。
玉池南雖然剛才出腳留了力,見從地上爬起的幾人哎喲、哎喲地叫著,也怕自己光棍兒走了,倒給沈清添了層麻煩,伸手從荷包裡摸了張銀票出來拍到沈清手上:“剩下的你解決!”說完自拉了顏庭謙走了。
沈清叫不及她,見她已閃身不見了人,似乎是進心安居里去了,只得先聽著同來穩重的幾個學子張羅著勸解了兩邊的人,又當即請大夫來看視過了先前玉池南打倒的那一堆人。
待沈清摸出銀票來會賬,不由輕輕“呀”了一聲。手上的銀票竟是張千兩的!他一個月也不過十兩的月例銀子,這一千兩,倒是得他攢個八、九年了!阿南這出手還真是……令人咋舌!
一場風波彌散,堵在下面的車馬和人各自歸家,沈清招手喚過自己的小廝,令他先回家報信:“告訴我娘,我在心安居遇到了阿南表…弟,跟她一處吃請了!”他家中管教甚嚴,所以毫不猶豫地打了玉池南的幌子出來,知道這樣萬保無事!
凌煙兒半掩在窗戶的簾子後面,盯著對街,見玉池南跟顏庭謙說說笑笑的從後門進了心安居,憤憤地退回幾步坐了下來;這不知羞恥的賤人,勾了自己二哥的心不算,還將表哥也勾上了手,如今還恬不知恥地又與如玉公子顏探花拉拉扯扯!
今日是玉池南宴請顏庭謙和幾名交好的同僚,無他,弟弟落生,這些人都送了禮來,正該回個人情。請客主家先到,玉池南邀了顏庭謙跟她一起先行,包了雅間,點了佳餚,不一時人也來齊了,玉池南剛持壺為座上嘉賓一一斟酒,門上敲響幾聲。
此情此景實在太讓人記憶猶新,顏庭謙忍不住就想起那回從雲山下來,與玉池南在此處小酌,結果輪番被皇上和大將軍尋來的情形,不由笑得有些古怪;這回可不知又是哪位?
門一拉開,沈清滿眼希翼地立在外面:“阿南,我可算找到你了!”
是方才玉池南出手相幫的那名少年?顏庭謙微一挑眉,看著沈清身上還未換下的國子監的製衣,不知何時玉池南又與這樣一個小毛孩子相交了,那人還叫他“阿南”,顯得甚是親熱!
“三表哥……”來者是客,玉池南也只得招呼了沈清進來一起入座,大家吃喝閒談起來,沈清也放得開,不一時已與眾人打得火熱。
借了這機會,沈清顛顛兒得舉杯跑到顏庭謙身前來,聲音激動:“顏大哥,我最敬重你了,我先敬你一杯!”
這場面,很像是粉絲終於遇見心目中萬分崇拜的偶像的感覺,玉池南倒不知道顏庭謙在學子中有這般高大上的形象,忍不住偷笑。顏庭謙一眼覷見,也想到玉池南多半又在心裡笑話他了,伸手將玉池南也拉了起來:“既是你親戚,池南你也莫躲,我們三人同飲此杯!”
沈清看見,連忙將玉池南擎在手中的杯子奪了過來:“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