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莫怪,阿南她……喝不得酒,這酒,我代她喝!”說完拿了玉池南的杯子先一口乾了;他知道玉池南是表妹,自要顧著不讓她在外面喝酒,免得生出意外。
顏庭謙不由有些興味起來;他自是知道玉池南不能喝多,也就兩杯的量,但與他一起小酌之時,也是會喝上一杯的,這沈清如此護著,生怕玉池南沾了酒,卻是有些意思了。
顏庭謙看了玉池南一眼,見他臉上微微一紅,也不細究,舉杯與沈清輕輕一碰:“好,沈老弟如此悌愛,大哥就與你一口乾了!”兩人各幹了自己的一杯酒,方才坐下。
玉池南令人重新取了小杯子上來斟了個酒底兒,她今日是主家,不好杯中無酒;顏庭謙一眼掃見沈清目不轉睛地關注看著,不由好笑,低聲湊到玉池南臉畔耳語:“你這表哥,可是覺得我們一個個兇惡如狼?一副生怕我們把你吃了的樣子,恨不得將你攥進手心裡護著。”
“要是如玉公子都如狼似虎了,那我們豈不是更加窮兇極惡?”玉池南輕嘁了一聲,調侃了顏庭謙一句,“他是當哥的,自是要護著我些。”雖然自己武力值頗高,不用他護……
“哼,說得我沒照顧你一樣!”顏庭謙掃了眼玉池南潤如白玉的耳朵和側臉,趕緊移開視線,故意做出吃味的樣子,“可要我試試他護不護得住?”
論酒量,顏庭謙可是將蕭墨和凌錚都幹翻的狠角,玉池南哪敢讓他來試沈清這傢伙!好在顏庭謙也只是戲語,並不是真的要試,兩人說笑過了。
沈清因還是國子監生,又是最後才來,因此坐在末席,與玉池南相對,見表妹與顏庭謙兩人說著悄悄話,心裡不由有些打鼓:表妹對皇上兇著呢,對顏大哥卻這般喜笑顏開的,莫不是心裡喜歡的是顏大哥?!
他自己腦補出這好大一盆狗血,對面那兩人卻是絲毫不知,言笑晏晏的,倒像是更印證了他心中所想!
顏庭謙卻是已跟玉池南悄聲談論起一些政事來:“前日漕運一事,皇上批了摺子,我怎麼覺得有幾點像是你提出來的一樣?”
玉池南成日在御書房侍讀,蕭墨要理政事,怕她氣悶無聊,令她只管翻著奏摺看,若有什麼意見也一併擬上。蕭墨本只想讓她打發個時間,免得陪自己理政時無聊,也就是個暗中哄著的意思,但玉池南自有想法。
一來是不想閒著,二來也是想到了以後。以後,她不會也不能一直跟蕭墨這般不明不白的處著,她想清楚了,她拒不了蕭墨與她的……親熱,可是也決定了,若蕭墨後宮中一日還有宮妃,她就一日不入宮!
之前心裡只是隱約有著一點想法,這幾日倒是更清晰起來,既然她已是愛著這混蛋,就絕不打算被動!她要讓蕭墨知道,她有能力幫他!阿孃說了,感情中融入了事業上的助力,就更加牢不可破了,她就要這樣,一點一點地滲進蕭墨的生命裡去……
因此玉池南索性就一件件拿來看了,奏摺上還有中書省的擬議,她一路翻著,倒是學了不少處政之道,碰到自己有想法的,就寫了想法在條兒上,一起夾進奏摺裡,與中書省的擬議一同呈給蕭墨看。
包括中書省來御書房議事,蕭墨只是讓玉池南在內室迴避,聽得多了,自然處政的見識和能力也提高了。加上她本就思路開闊,並不墨守成規,倒很有些想法,慢慢地蕭墨也重視起來,有思慮不妥的,一一給她點出,有立意新穎可行的,與她討論一番,略作調整,加進了自己的硃批中。
蕭墨漸漸受了影響,倒是採納過她很多建議,哪怕政事繁重,兩人拿著互相討論,間或爭議,倒是與玉池南更添了一份默契,心心相印,哪怕再累,看著玉池南對自己這般紅袖添香的樣子,心底也沁出涓涓的甜來。
顏庭謙與玉池南言談頗有相得,自是清楚玉池南的很多想法和思路,見了皇上的批示,覺得似曾相識,馬上想到了玉池南身上。
玉池南對他也不遮掩:“恩,有些建議,蕭…呃,皇上聽了好,又改過了些,就採用了。”
她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顏庭謙心裡已是起了波瀾。他只道皇上與玉池南感情……甚好,卻沒料到皇上在政事上也會這般倚重玉池南的意見了!
元政之引起的“壬戌之變”還歷歷如新記載在史書上,顏庭謙本以為這兩人不過是情|事,哪想如今已絲絲縷縷涉及到政事上來了,心裡不免有些糾結。如今朝中盡皆知道玉池南在皇上跟前得寵,若這兩人私情被人窺見,在朝中必是軒然大波。
他自是瞭解玉池南這個人,知道玉池南必不會做元政之那般謀逆之事,可是,那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