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玉池南打量了伍樂川一番,心中肯定自己與此人是第一回見面,按說不應該有什麼喜惡情緒影響在內,或者此人本來就是這種又臭又硬的性子也說不定?心中微一思量,點頭應了:“好,那我就跟伍統領走這一趟,將事情說個清楚!”一邊已跟沈清使了個眼色,讓他先行回去通報此事,讓家裡心中有個底,知個去向。
伍樂川哪會放沈清回去報信?已轉身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沈清:“還有這位兄弟,也煩請一起跟我們回去,大家眾目睽睽,可是看到方才你也參與鬥毆了的。”
沈清才回上京不久,一回來就被扔進國子監讀書,伍樂川更是剛回來三五個月,所任之職與國子監又無半點交集,因此兩邊俱不認識。沈清也覺得讓阿南被帶走自己去報信不夠義氣,兩人作一處,他才放心,當下也不分說,點頭應了。
玉池南掃了眼遍地狼籍的樓堂,微一轉頭,就瞥見剛才明明被她扶起來站著的杜掌櫃已經又仰倒在地上,一手扶著自己的腰,一邊嘴裡強忍著“哎喲哎喲”的叫著,一副明顯傷得很重,遭了大殃的樣子。
玉池南眨眼就明白了,翻手從腰橐的荷包中摸出一張銀票塞到掌櫃手上:“今天真是拖累了,本公子也知道你這裡小本生意不容易,掌櫃的拿去請個大夫罷,算我賠的。”她也是心眼兒活,明明是熟客,偏一絲口風兒也沒有露出來,就當對著陌生的掌櫃一樣。
一個靠賣屁|股才上位的小兒,也有臉在這裡充大頭!伍樂川口氣有些不耐煩起來:“玉侍讀請吧,莫再耽誤兄弟們的時間!”又凌厲地盯了杜掌櫃一眼,果然還是沒有將杜掌櫃一起點去做證,只另點了兩名也在二樓的食客作證人同往。見玉池南與沈清當先走了,才喝令李四一幫人跟上;一行人魚貫而出,直往五城兵馬司的衙署而去。
見他們都走遠了,樓上剩下的遠遠躲在牆角一處看熱鬧的幾人這才聲音漸大地議論起來:“原來那少年就是玉池南?果真是好個樣貌,難怪說能惑了君心,只看這一身氣質,就非一般人能有的……”
眾人議論的紛紛雜雜,自是都繞著那個流言,只杜記食鋪的掌櫃並不言語,沉沉嘆了口氣,開啟手上的銀票來看,手不由抖了一下,又掃了一眼自己樓堂這杯碟粉碎的狼藉景象,一邊在一個夥計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站起,一邊喚了夥計們上來收拾。
今天這生意是做不成了,等夥計們好言好語地客氣送了客人出去,閂了店門,杜掌櫃剛揉了藥酒就一溜兒地爬起來,一改先前動彈不得的模樣,腳步匆匆地從小門走了出去,左顧右看見無人注意,須臾就招手叫得一輛騾車,吱吱呀呀地趕急走了……
過得幾刻鐘後,崔明軒有些莫名其妙地走進花軒,管家說有一人自稱杜記食鋪的掌櫃,有十萬緊急的事情求見,他想了一會兒,才恍然想到那家正是賣鴨血粉絲湯的杜孃家,雖然為著阿璃愛吃,他也常著人去買,可也沒有近到這上門的交情吧?
崔明軒抬腳才進了花軒,杜記掌櫃已經迎上幾步躬身深深行了一禮:“崔爺好,小人此來冒昧,實是有急事相告……”
那玉爺一行從街坊中走過,總會有認得的人慢慢將訊息報到玉府來,可玉爺是熟客,又是在他店上發的事,只聽著那伍統領口氣有些硬,怕拖累他也被拿去官府作證,就在言語間只作不認識他。就憑這份情,他也得趕緊將玉爺的訊息報到玉府來,更莫說還有玉爺賞的那一千兩銀票了,夠他盤下旁邊的鋪面再擴大一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二章 狠毒
五城兵馬司的衙署有些肅穆的味道,肅穆得近乎陰森。玉池南不以為意地拉了沈清站在堂下,她是五品官職,沈清是國子監生,如遇普通訴訟,是可以見官不跪的。
證人倒也中肯,雖然有些懼著李四爺的名頭,只先前也聽到玉池南任著侍讀的官職,倒也不敢隱瞞,誰先出言挑釁,誰先動手,說的清清楚楚。
伍樂川也乾脆,立即命令將李四一黨子人先收監,自己親自送玉池南和沈清出去,一路臉色雖未緩顏,但也說了幾句客氣話。
三人正走在半路,一名刀筆吏急匆匆地追了上來:“伍統領,先前屬下一時疏忽,遺漏了程式,那李四在監中錄了筆供畫押,還須玉大人這邊在他筆錄上也籤個花押才行。”
伍樂川停了腳步,臉上帶了些為難和不好意思:“玉侍讀你看這……還要麻煩玉侍讀跟沈兄弟再回去一遭,也好了結此事。”沈清不好意思報出父親的官諱,先前在堂上只認是玉池南的表兄,富足之家而已;因此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