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暗恨周瓏。可週瓏經了上次事後,連房門都不出了,她想尋周瓏的茬,偏是找不出來。便生了悶氣在肚裡。
任弛來提親這事,是沒法掩蓋的。夫妻二人這一吵,於是傳開來了。方氏與周瓏都膽戰心驚,偏生現下住在一起,就算分了家,給周瓏婚事作主的還是周騰,方氏心焦。
周瓏十分厭惡任弛,恨聲道:“我現在如今在守制,他能奈我何?姨娘,且等咱們搬了出去,若是三哥允了誰家婚事,我便也告他不守禮制,看他怕不怕!”
狗急,尚且跳牆,更何況人呢?
既然要另建一個小灶房,便還得看日子,哪天能動工,哪天能開火。這些瑣碎自是方氏操心,文箐只忙著再次搬家。說好了,與方氏母女倆一起住跨院,廂房飯廳,將廂房後院裡建了兩間小房,做為灶房。
周同聽說此事,訓了鄧氏:“家中又不是沒有空房子,怎能讓文箐他們住得如此逼仄?”
文箐卻謝過周同的好意,她並沒想在這宅子長住,過不得一年,肯定是想著搬走的。
那日端午節前一日,她與姐妹們去上學,而小月與嘉禾閒著無事,便趕緊張羅著搬行李。李氏那邊也派了韋氏與雨涵過來幫忙。
可是在抬箱籠上樓時,還是出問題了。孫豪送來的那箱錢,因小月沒扶好,便從樓梯口滾落到樓下,把箱子給磕裂了。
嚇得小月不知所措,生怕內裡物事給摔壞了,緊張地瞧向嘉禾。
嘉禾也嚇了一大跳,忙將小姐給的鑰匙取出來,開啟一看,卻是滿箱籠的錢。二人驚異不已:小姐這是哪裡來的錢?
小月已渾然忘了這是孫豪當日還退回來過的。就算記得,她也只記得是小姐送出去,孫豪沒收下的緣故。
嘉禾趕緊把箱籠一蓋,道:“家中可還有空箱籠?”
小月將功恕罪,便趕緊去找餘娘子從庫房裡再領出個箱子來。
只是如此一來,這一箱錢的事,終於被眾人所知。
李氏上下打量文箐,冷冷地道:“箐兒,你既有錢,何需瞞著我們?想來修那宅子的錢便無需我們出了。”
明明文箐找她討要的是屬於文簡名下的現錢,可她卻說出這種話,讓文箐很不好受。但凡因錢財而與李氏扯上關係,她必然是六親不認的。文箐解釋道:“這是孫家的錢,暫時寄放在這裡。”
李氏不相信,要退的話,孫豪都來周家兩三次了,怎麼沒退了?
文箐不想與她分庭抗爭,否則她一定出言譏諷道:“這是外人怕我在家無錢用,送的傍身錢呢。”這話若是說出來,估計李氏會大翻臉,恨死自己了。
李氏尋思著文箐哪裡有錢來,孫家上門可沒有當面送文箐甚麼箱籠,文箐說是孫家孃舅送的,她更不信。正主孫家不送,孫豪孃舅反而送這份大禮?越發堅信文箐所言句句是虛。
這時候,韋氏在鄧氏與李氏面前都說了句:“想當初,四小姐歸家時,便帶了幾個箱籠呢。我就說,沈家還是有錢的。”
李氏認為文箐不地道,這樣的事兒還騙自己,自己鋪子開張,正是用錢緊張的時候,偏她不懂事,還非要鬧著要修房子的錢。
餘氏便在李氏耳邊道:“沈家那個外室不就是有錢嗎?莫不是沈家真有千萬貫家財在外?”
李氏以前肯定是想著沈家沒錢的,可是如今見得文箐屋裡有錢,也十分沒把握了。對於沈家有錢沒錢,於她來說本不相干,沈家有錢自是好事,就不怕文箐他們往沈家掏錢了。
只是,經這一事,李氏對文箐的態度又恢復為初見時的光景。
文簹也因為這事,莫名其妙又被李氏當作了出氣桶訓了一番,心情低落地來找文箐,見四姐搬完家中,原來僅有的幾件擺設全都收起來了,如今,房裡空落落的。她也不知為何,總覺得愧疚,便對四姐道:“我姆媽心情不好。鋪子裡現在有事,我爹脾氣不好……”
文箐一愣,她現在可不想聽李氏的事,偏文簹喋喋不休地在一旁說著話,原來是北京派來欽差太監,在蘇州徵派春綢。很不湊巧的是,周家織的布便是在徵派之列。
正文245 連環
1、借題發揮
文簹問四姐道:“小姑姑的婚事,是不是孫豪家也不高興了?那上次說的通家之好,是不是也不成了?”
文箐不語。本來兩家就有積年恩怨,如今?誰曉得呢。
小月埋怨孫家沒有誠意,平白給小姐添侮。
雨涵在一旁也發牢騷道:“這還算好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