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沈吳氏一廂情願地以為文箐是好學,其實,文箐是真沒此意,她來見商太樸,不過是想賠個禮罷了。便藉著沈吳氏給的理由,拉了華嫣來見。
商太樸一聽開始略有些錯愕,他上下打量她,暗想:以她之能耐,還需從識字開始?雖是懷疑其意,面上卻是十分熱忱地道:“周小姐青眼有加,小生甚是腆顏。只是小生才疏學淺,蒙周小姐不嫌棄,不若相互探討。”
正文257 柳暗花明2
文箐在沈家是客,怎會好意思真在此求學。再說,她也只是在杭州略一停留,不幾天就要歸家了,是以對這個讀書的事不過是敷衍一下罷了。
商太樸,或者現在該叫他商輅了,他卻誤以為真。以為從此便是能見著這個讓自己連連稱奇的周家小姐。不料,周家小姐來與他賠過不是,打過招呼後,便再沒出現。
這也不能完全怪文箐,實是她有事忙乎。另外,沈老太太聽得動靜,暗中訓沈吳氏:“你莫非又忘了男女大防之事?請來這麼一年輕先生,家中全是女眷,你怎生還留他在家居住?這些我也不多說你,只現下你卻讓文箐與他常相往來,這不是添事嗎?”
沈吳氏連連應喏。沈老太太又訓道,先時阿惠在,她本就日夜提防阿惠有甚麼心思,後來又怕趙氏行為不端與人壞了名聲……
諸如此種種,無一不說及。說得沈吳氏面紅耳赤。
沈吳氏背後卻是十分感慨地道:“患難時,才見人心。”
商輅本是來杭州求學,以應考,又生活計,這才開始教學生。文箐聽得明白,這商輅就象是前世的勤工儉學。可是沈家現在這麼一個拮据的狀況,根本拿不出多餘的錢來,最後也只負責飯食起居。
話裡話外,沈吳氏對於這個少年書生十分好感。在沈老太太面前她自是不敢多說這些,可是對於文箐是到商先生,便也情不自禁說了許多好話。
人與人的緣份實是說不得,而投緣一事,也時講不清。
比如文簡,不太喜沈顓,可偏偏對逃難過程中遇到的人卻是念念不忘。對於商輅,文簡先是還有些牴觸,認為當日在茶樓他與惡人一道,便也是惡人。只後來在旅舍,文箐給他解釋了一番,道幸虧是他幫忙,否則惡人便纏住自己不放了。待到了船上,再遇商輅,文簡先還有些拘謹,不過同商輅聊了些,便又放下心防。
此時,文簡在沈家再遇商輅,也只是三兩天的功夫,便已經將商輅日日說在嘴上,好生佩服。
文箐笑話他:“你可真是喜新厭舊。難道他比大哥還好?”
文簡臉紅,急急地辯解道:“大哥是大哥,商先生是商先生。”商輅識得他後,讓他在課後莫叫先生,只管依以前便叫商大哥,可是文簡現下已經略懂禮儀,倒也不會太放肆。
可正因為這樣,他認為商先生遠比家中的先生同自己聊得來,雖然每日上學時間很短,卻無意中正合文簡的意,他年紀小小,哪裡適合成日呆在課堂之上的?家中先先一上課,便是一天的管教,那讓文簡十分不自在,沒個小活動時間,雖然也喜讀書,但熱情就不如在沈家高了。
文箐也明白這個道理,畢竟商輅不是文簡的正式先生,是半師半友之間的相處方式。若她是文簡,她也樂意選商輅。
雖然商輅出現在杭州,讓文箐有些突然,對於一代名人,雖好奇,有心結交。可是她也沒功夫再琢磨旁的,現下還是以還債為先。這便要開始琢磨這錢財到底如何才能賺來。
她是穿越者,潛意識裡,她所做所為所思所慮,其實皆藏有一份自命不凡、高古人半等的感覺。只是她自己不知,而外人只當她確實非凡,也不曾去細想。她平日處事時的某種強勢,沈吳氏卻以此為外甥女是受周夫人濡染,先時還有幾分在意,現下文箐的出現,卻是連續給她做了好幾件事,至少在當時,文箐是來幫她解決問題的,她喜歡還來不及,又怎生會反感?
說到賣藥膏方子一事,楊婆子卻是下午勿勿趕來,滿臉喜色道:“奶奶,小姐,大喜事啊。”
只瞧她這表情,就知曉文箐的提議得了吳員外的同意。但到底是多少錢呢?華嫣性子平素雖沉穩,現下也有些急切地看向楊婆子。
楊婆子從鈴鐺手裡接過了糖茶,咂巴了下嘴,呵呵地笑道:“那沈員外也是個精明人,婆子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是說動了他。也算是不負奶奶與小姐們所託。”
沈吳氏誇她道:“員外再精明,只是婆婆更是能幹。”
文箐也是誇讚道:“婆婆一動嘴,任是天上的鷹,水裡的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