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動心的。那員外自是不消說。”
楊婆子還作老羞狀,帕子沾了沾嘴角,拭掉水跡,道:“小姐就是會說話,婆子哪有那個能耐。這不是通神了嗎?”
文箐拍她馬屁道:“這可不是說笑,婆婆這能耐,你等想學都還不來呢。”見楊婆子老臉笑得開花,又道,“婆婆,我是個性急的,不知這好事,究竟最終好得如何?”
楊婆子仍嫌沒賣盡了關子,道:“小姐不若猜一猜?”
華嫣與文箐有心配合地各說了兩個數字,楊婆子直搖頭,沈吳氏笑道:“婆婆,你莫逗她們了。再逗,急得要去掰你的嘴了。”
楊婆子這才志得意滿地道:“婆子這點子能耐,也只有奶奶與小姐們看中。婆子這次便是使足了嘴皮子,終讓員外同意以十八萬貫鈔得那方子。”
文箐沒想到,楊婆子竟是將方子賣得這個價錢,也確實是有幾分能耐,不得不再次感嘆:一行有一行的門道,眼前這個婆子,也實是了得!
華嫣卻訝道:“婆婆,他怎生同意的?”
楊婆子沾沾自喜道:“這得多虧表小姐事前給婆子提了個醒。我先時只與那員外說及在北京賣,只談到出價十二萬。後來我才鬆口,按表小姐說的,黃河以北地帶,全由他家來賣,要二十三萬。他也是個精的,討價到最後,終說得十八萬。我見完成了表小姐的吩咐,便故意發愁地道:‘且待我同沈家說說。這個價錢,便是沈家現下這境況,只怕也不是輕易允可的。’”
這個確實有幾分鬼,文箐心想。“那可曾與他定下契來?”口說無憑,沒個字據,這事等於空歡喜。
楊婆子點了個頭道:“我此來,一則是想告知奶奶與小姐們這個好訊息,畢竟這價錢上的事還得你們定奪。二則我只是中人,這立契一事,還得奶奶這邊來。”
沈吳氏一聽,發愁地道:“這個……可我一家皆是女眷,如何能……”
華嫣去瞧向文箐,小聲道:“表妹,這可怎麼辦?”
文箐道:“表哥不成麼?”
沈吳氏眼前一亮,道:“好是好,可是他畢竟上小,哪裡懂得這些。到時人家再一說話,他都不知如何回應。”
文箐道:“舅姆,您忘了,周大管家在啊。由他陪著去,表哥旁的不用管便是了。”
當下,周德全即刻帶了華庭,由楊婆子陪著去外頭,與吳員外立下契,帶了十萬貫歸家。剩餘的道是三日後文箐這邊給方子,對方再付清。
沈吳氏高興是高興,可是仍有顧慮道:“這個,他若是在杭州賣,那不是讓楊氏不高興了?”
她是怕對方失信,文箐卻道:“婆婆能與他談妥這筆買賣,定然有幾分把握,咱們倒是無需多擔心。”
賣出去的物事,便不由己了。人家要是隨處去賣,也沒個奈何。
這筆買賣,終歸全是楊婆子的功勞,按照一般經紀來說,每一筆買賣不過是百十來文錢收入,只是楊婆子例來是按抽成,只是此次這麼一大筆,如何抽成?
華嫣問表妹可有主意。
文箐道:“這本來便是意外之財。若沒有她,自是咱們都無法。便是給她五千貫倒也無妨。”
結果大出文箐意料,楊婆子卻拒不要錢。“奶奶家如今這景況,婆子心知肚明。先時賣藥膏,得小姐大方許諾,已得不少好處。來日,奶奶家再有好事,只需記得我。”其實,她在沈員外處已得了一筆好處,只是沒說將出來,不過是想讓沈家欠她個人情。
沈吳氏倒是有些過意不去,十分感動:這落難時,卻得一個婆子關照。
華嫣先時還為自己要不顧小姐面子,去拍一個溜街走巷的婆子的馬屁,心中有些疙瘩,此時亦是動容道:“她是個好人。”
文箐卻愁鋪子關著,沒個營生,這一家就是坐吃山空。哪裡能成。可是她也不能凡事都替沈家操心,若是日後有了麻煩,只怕親情之下會有暗結。
她有些猶豫,同陳媽道:“劉進取是作不得掌櫃的,可週管家亦不可能在此給做掌櫃,先前的掌櫃自家與人合夥開了雜貨鋪請不回來。現下,杭州咱們根本不熟,要尋一個要知根知底的人來做掌櫃,難。”
事實上,因為劉進取一事,已讓沈吳氏對人心生防備,在掌櫃一事上,又拿不定主意。她看向文箐,這意思很明白。“李誠可行?”
文箐聽了,略皺了一下眉,道:“李誠?他做掌櫃的完全沒經驗,再說,他根本不會記帳,只管些事還成。”想前年在歸州,他也做了些收貨的事,那也是在陳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