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昌與他們講道理,說這宅子是祝氏的嫁妝,是她的私產,連他這個夫君都不能侵佔,二老還振振有詞,說連祝氏都是他們施家的人了,她的嫁妝自然也該是他們施家的,難不成將來施延昌高中了,享福的不是她,得誥命的也不是她不成?

一連幾日都去書房鬧施延昌,弄得祝氏是又氣又心疼,更怕影響了施延昌的學業,只得忍痛答應了施老太爺與施老太太的要求,將大門口的牌匾,由“祝宅”二字,改為了“施宅”。

所幸施延昌事後很是愧疚,抱著祝氏安慰了好久,又承諾將來等他高中了,若是能有幸留在京中,便帶了祝氏母女進京,若是外放,也帶了她們母女一起,總之絕不會再讓她受這些雞毛蒜皮的氣,祝氏心裡方安慰了許多。

可惜施延昌還沒高中,已然先變了心,孃親等來等去,等來的卻是他在京城停妻再娶的訊息,等來的是他親孃和金氏一碗劇毒的砒霜!

施清如想到這裡,勾唇無聲的冷笑起來。

施延昌二十五歲那年,第一次進京參加春闈,只當自己當年中了舉人後,沒有趁熱打鐵立刻便進京趕考,而是選擇在家裡再苦讀幾年,直至將學問都弄得更紮實精進了才進京,便一定能跟他中秀才舉人時一樣,一次便高中了。

那樣他就算不是三元及第,院試、鄉試與會試殿試都是一次便中,放眼全國,也算得上鳳毛麟角,足夠他得意與風光,前途無量了!

結果便是“驕兵必敗”,施延昌落榜了,——他在本州府可能算得上有才,但全大秦那麼多州府,能中舉人的,都是當地最出類拔萃的,他那點才學,又算得了什麼?

一向驕傲的施延昌因此大受打擊,尤其在看到同住一個客棧的幾個他自認學問遠不及他的舉人,都中了以後,他就更是痛不欲生了,憑什麼自己落了榜,那些明明都不如他的,反倒中了,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他是絕不肯承認自己才不如人的,也絕不肯承認以往的自己就是那井底之蛙!

可京城的繁華與富盛刺激著他,那些高中了的人的春風得意也刺激著他,再想到他若是就這麼回去了,家裡父母與妻子還不定怎生失望,左右街坊與他那些都妒忌他的同窗又會怎樣的笑話兒稱願,他便一點也不想返鄉了。

然若不返鄉,京城的開銷極大,又不是他能承受的,祝氏當然嫁妝頗豐,架不住他念書進學花銷也大,更要養活那麼大一家子人。

至於他中了舉人後每月的那點貢糧和當地農戶們投田的收益,他的父母自謂足夠養活一家人了,他自己卻知道,那點收益也就能讓一家人吃飽穿暖而已,再想有結餘,是絕不可能的……那他就真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嗎?

施延昌正自糾結之際,一個自稱常寧伯府管事的中年男子找到了他,帶他去了京城數得著酒樓之一的醉仙樓,在雅間裡見到了常寧伯府夫死歸家的大姑奶奶張氏。

第六章 狼狽為奸

張氏比施延昌大一歲,雖是庶出,卻因生下來生母便沒了,自小兒養在常寧伯夫人膝下,等她長大些後,更是聰明能幹得遠超她的實際年齡,替常寧伯夫人分了不少的憂去,故而常寧伯夫人待她自來宛若親生。

等張氏長大後,卻沒有嫁入與自家門當戶對的勳貴之家,而是選了個寒門進士為婿。

卻是常寧伯府說是伯府,在京城早已是二流人家,那她能嫁的,自然也只能是同樣的二等人家,她因庶出的身份,又是絕不可能嫁嫡長子,當伯夫人侯夫人之類的,那這輩子還有什麼盼頭?

倒不如嫁個寒門進士的好,雖一開始會窮些苦些,等夫君一步一步的高升後,自然什麼都會有了。

張氏也的確眼光不錯,選的進士丈夫既能幹又圓滑,才外放一屆,便做出了政績來,從七品縣令擢升為了從六品的府衙知事、再到正六品的通判,可謂是官運亨通。

當然,也少不了張氏在背後又是替他出謀劃策,又是替他出銀子打點,還借孃家的人脈為他行方便。

如此只要張氏的夫君一直恪盡職守,步步高昇指日可待也。

可惜天不假年,張氏的夫君在升任通判後不到一年,便一病死了,這下張氏的天塌了,這麼多年的心血也全都打了水漂,簡直就是痛不欲生。

又因二人成親幾年,只生了一女,張氏過了最初的痛苦與難過後,便不肯再替丈夫守下去了,她還這麼年輕,難道真一輩子素衣素食,不苟言笑不成?

何況不為自己,也得為女兒著想,父親沒了,父族又貧苦潦倒,以後是能指望他們替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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