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久也不會改變!有的人天生細白,怎麼曬都曬不黑,我就這膚質,不長繭子,你就羨慕又嫉妒吧!我瘦,就是因為我生了病,你有馬王爺的三隻眼能瞧見我是故意吃藥吃出來的?”一陣氣短胸悶,範氏翻著白眼,眼瞅著就要暈過去。
沈雪一把扶住範氏,拍著她的後背,淡淡道:“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再激動,你會心動過速猝死在這兒的。”
範氏灰敗的臉孔上那抹不正常的潮紅更紅了,兩眼鼓起,她張大嘴拼命吸氣。
沈雪皺了皺眉。範氏這是想死嗎,想以死坐實信王奪子屠村的罪名?眉鋒一挑,沈雪道:“華世子,你武功很高,幫範氏緩一緩。她現在可死不得。”
“好。”簡少華連忙走過來,雙掌拍上範氏的後心,掌力一吐,送出一股丹田氣,直到範氏臉上的潮紅退去大部,呼吸平緩,簡少華才收了手掌,落在沈雪臉上的眸光,又多兩分親柔。
沈霜霜眼見簡少華和沈雪並肩而立,一樣的風采卓然。一樣的深情脈脈,沈霜霜心如刀割,大恨自己怎麼就想不到範氏的那些可疑之處呢,這一世再看著他們相親相愛,她何苦重生而來。難道天意就是註定他們不變的情緣嗎?她兩腿發軟。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某人咆哮,沈霜霜,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深情脈脈了?)
葉超生似乎除了磨牙,什麼都做不得,牙根已經磨得從酸到沒知覺了。
緩過氣來的範氏反手抓住沈雪,喊道:“你,你,你的證據,我要你的證據!我雖然是個卑微婦人,卻不能由著你胡亂推斷。由著你在長安人面前詆譭我!奚家村慘案發生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裡轉旋風,我一個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你憑什麼說我在訛詐信王府?好,好,今兒個你不把證據擺出來,不能讓人信服,我就拉著你上京兆府去!”
沈雪靜靜注視範氏,音速平和,聲音清揚:“範氏,你真的很聰明,沒錯,之前的話都是我的推斷,卻也是你自己暴露出來的破綻,如果這些破綻不足以讓人信服,好,我讓你看一場戲。”
提袍向葉超生走過來,雙手抱拳一揖,低低笑道,“葉同知,你也算是今天的風雲人物,不介意我借你的外袍一用吧。”
葉超生微囧,外袍?你這是讓我當眾脫衣服嗎?你不怕我春。光大洩?葉超生扁扁紅唇:“我可以介意嗎?”
“嘿嘿,不可以。”沈雪皮笑肉不笑。
葉超生真的牙疼,她這是存心叫他出糗,他這樣的大美人,穿一身中衣走在大街上,他還有臉再走出來麼?這小妮子一定是故意的,她在報復他,想到這兒,葉超生牙更疼了,她真的很在乎那個婚約?
沈雪仍然是一臉的皮笑肉不笑,湊近葉超生,壓低嗓音:“葉同知,這麼多人瞧著,你不會是想讓我親手給你脫吧,那要是一不小心露了什麼,我不會負責的哦。”
葉超生俯下頭來,在沈雪耳邊吹了口氣,聲音低得幾若蚊子哼哼:“你要是不怕我露了什麼,你就脫吧,在這兒可不是我一個人知道你是沈五小姐,脫衣服唉,你不想負責沒關係,我會負責。唉呀,簡少華過來了。”
沈雪冷笑一聲:“知道又如何,你以為簡少華會說出去?他才不會蠢到把沈家暴露出來給磨刀霍霍的延慶帝。趕緊的,不然我就去脫簡少華的衣服,我想他會很樂意。”
“我脫,我脫還不成嗎,”葉超生滿臉委屈,三下五除二,在簡少華到來之前把月白色的外袍交給沈雪,自己蹲牆角畫圈圈去了。
沈雪拿著葉超生的外袍,很快給稻草人穿上,正衣襟,系衣帶,穿得有模有樣,然後歪著頭看了又看,很滿意地笑道:“華世子,這個稻草人,像不像葉同知?”
簡少華鬱結的心懷一下子散開,沈五小姐是在說葉超生徒有金玉之表,其實是一肚子稻草?連連點頭:“像,太像了,像極了。”
沈雪嫣然笑道:“華世子,我要借用你的侍衛,介意嗎?”
簡少華被那燦爛的笑容恍得心頭一陣飄忽,連連點頭:“不介意,不介意。”
沈雪向侍衛甲招招手:“這位大哥,借你的刀一用。你想像一下,這個稻草人是你的敵人,你必須殺死他,你向他發起襲擊,直到你覺得他死透了,最後一刀不要拔出來。”
侍衛甲想了想,一刀扎進稻草人的胸口。
沈雪又讓侍衛乙和侍衛丙分別砍殺稻草人,再把被侍衛乙砍掉的稻草人腦袋重新裝好,讓侍衛甲將稻草人背在背後跑動,由侍衛丁等五名侍衛追趕砍殺,到最後八把刀都落在稻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