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夫人立時如冷水澆頭,但是心念數轉,回想完剛才說過的話,便又鎮定下來,“蕭夫人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語聲未落,兩條生龍活虎的大黃狗進到室內,隨後步入的,是容顏絕俗的年輕男子。
男子自然是蕭錯。
閔夫人僵在了原地。
裴羽則是眼含嗔怪地看向他。
今日他早早回府,聽她說了正在處理的事情之後,很有閒情地陪她來聽聽原委。
方才她覺得火候未到,要等一等再說,他卻沒耐心,舉步就要往裡走。碰上這麼個人,她真是無計可施,只好扯住了他,先一步出聲。
眼下倒是好,閔夫人變成了傻子一般。
蕭錯只當沒看到她不滿的神色,徑自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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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在蕭錯下手落座。
如意和吉祥翹著尾巴跑去裡間玩兒。
古氏上前幾步,十分恭敬地行禮。
閔夫人總算是回過神來,對蕭錯與裴羽福了福,嘴角翕翕,不知該說什麼。
蕭錯問閔夫人:“你在宮裡怎麼說的?”
“我……”閔夫人自然不能承認在宮裡說謊,“我在宮裡所說句句屬實,方才是被這婦人氣得口不擇言了,說閔采薇已經死去只是想讓她心裡不快。我怎麼敢欺騙皇后娘娘,又怎麼會欺騙尊夫人?“
蕭錯又問:“如此說來,閔采薇是詐死?”
閔夫人語氣堅決:“是,自然是詐死。”
“好。”蕭錯語氣平靜,“照著她詐死的章程來。”
“……”閔夫人不知該如何回應才是,她望著眉宇清冷的男子,心亂如麻。
蕭錯側頭看了裴羽一眼。
裴羽會意,給閔夫人擺輕重:“你咬定閔大小姐是詐死,那麼,她為何如此?是瘋了,還是當初在家中無法過活?”
閔夫人忙道:“我跟你說過了,她是為情所困昏了頭腦,彼時一心要嫁給侯爺……”
“閔夫人,”裴羽打斷她的話,“別再詆譭閔大小姐與侯爺的名聲。今時今日,你還用這理由說事的話,那就需要拿出證據。人證、物證,你有麼?”語氣仍是綿軟柔和,言辭卻是直指關鍵,“再有,怎麼樣的嫡母,才會口口聲聲詆譭女兒的名節?照這樣看來,閔大小姐詐死倒也在情理之中。”
閔夫人眼神慌亂,“我沒有,我不是詆譭采薇的名節,我……我是實在沒法子了,她先是驚嚇我膝下次女,又驚嚇貴府二夫人,惹出了這樣大的禍事,不得不家醜外揚。”
裴羽微微一笑,“你們母女兩個在我與二弟妹面前家醜外揚,無憑無據便將侯爺拖入這種是非——這是不是搬弄是非,犯了七出之一?”閔夫人爭辯之前,她擺一擺手,繼續道,“這一條先放在一邊,就當你所說屬實,那麼,她為何要驚嚇你的次女、我的妯娌?這些我不想聽你說,等會兒問問閔大小姐便是——你既然說她是詐死,那麼我便將她的妹妹當做她,想來她也樂得如此。”又看向古氏,“你怎麼看?”
古氏如何聽不出裴羽的意思,立時恭聲回道:“全憑夫人、侯爺吩咐。”
閔夫人張口結舌,急得額頭冒出了汗。
裴羽暗自嘆一口氣。這會兒的閔夫人,因為之前與古氏的爭執,完全昏了頭腦,自然,不發昏也是百口莫辯,不論怎麼辯解,都已無法開脫自己的過錯。
蕭錯又看了裴羽一眼,眼裡有笑意。
裴羽並沒察覺到,繼續敲打閔夫人:“按理說,閔侍郎不會不知道你們母女的行蹤,到此刻都沒來蕭府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呢?”
蕭錯看了看天色,站起身來。
裴羽隨之起身,喚來甘藍、水香,“甘藍好好兒勸勸閔夫人,水香去詢問喬明萱,讓她幫閔大小姐做份口供。”
二人恭聲稱是。
裴羽隨蕭錯步出房門。
閔夫人的面色已由蒼白變得發青,身形搖搖欲墜。
如意、吉祥聽得夫妻兩個離開的腳步聲,慌忙跑出裡間,追上前去。
吉祥慢悠悠跑在蕭錯前面幾步,如意則乖乖地跟在裴羽身邊。
出了小院兒,吉祥先一步跑到通往花園深處的彩石小路,跑幾步便回頭看看蕭錯。
蕭錯問裴羽:“去轉轉?”
裴羽欣然點頭:“好啊。只是,我要先吩咐丫鬟幾句。”
“嗯。”蕭錯緩步走出去幾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