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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裴羽喜上眉梢,被他誇獎了,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自然。”蕭錯打趣道,“讓你自己都翻來覆去地看,怎麼會差。”
“哪兒啊。”裴羽知道他是開玩笑,笑盈盈地解釋,“有些字要避諱著,我一直在查詢,要是犯了忌諱可就麻煩了。”
“我幫你看看?”他問。
“好啊。”裴羽連忙把摺子交給他,又殷勤地倒了一杯熱茶,送到他手邊。
蕭錯先是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隨後又逐字逐句地給她檢查了一遍。太快看完的話,她一定以為他是敷衍了事,還會繼續折騰。
這過程中,他發現她簡潔明瞭的講述了整件事,讓觀者一目瞭然。之所以如此,應該是考慮到皇后惜字如金的那個習慣——也是,外人面前話少的人,最怕的就是聽到、看到人囉嗦一大通廢話。
“放心,沒事。”蕭錯把摺子還給她,喝了口茶。
“那我就放心了。”裴羽舒心地笑著,小心翼翼的把摺子收好。隨後,她意識到前幾日這個時候他已沐浴歇下,今日卻是破例了,特地等她麼?才怪。在他面前,她最有自知之明,“你今晚是不是有事出門?”
蕭錯如實道:“在等訊息。”他看著她,“要是出去,不生氣吧?”
“當然不生氣。”裴羽也如實道,“今日我已想通了這件事。”
“哦?”蕭錯挑眉,“怎麼說?”
“你又不稀罕做樣子給誰看,近來一直忙碌,定是手邊要事繁多。”裴羽笑道,“再說了,你自一開始說的就是儘量每日回來,放心去忙。嗯……”她頓了頓,語聲轉低,“別把我忘了就行。”
他對女子那個奇差的記性,真把她驚到也嚇到了。
蕭錯緩緩的笑開來,颳了刮她的鼻子,“怎麼會。偶爾不能回府歇息而已。”又拍拍她的背,“你先去洗漱歇下。”
“好啊。”
裴羽歇下之後,蕭錯盤膝坐在臨窗的大炕上,一面看書,一面有一搭無一搭地跟她說話。
過了一陣子,益明來稟:“侯爺,簡統領請您過去喝酒。”
這應該是暗語吧?裴羽想,他平日滴酒不沾,喝酒的年月,遠在幾年前。
“這就去。”蕭錯即刻下地,臨走前走到床前知會她,“我明早直接去上早朝,下衙就回來。”
“嗯。”裴羽笑道,“去吧。”
他遲疑一下,叮囑她:“明日進宮不需擔心。皇后是個紙老虎,凡事跟她說實話就行。”
裴羽忍著笑,點了點頭,“記住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我把值夜的丫鬟給你叫進來,你這踢被子的毛病是真要命。”
裴羽摟了摟他的脖子,笑容甜甜的。
☆、36|034#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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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間,裴羽按品大妝進宮。
芳菲自然也要回宮覆命,裴羽單獨為她安排了一輛馬車。
雖然有蕭錯的叮囑在先,裴羽仍是有些緊張。一想到皇后處事的手法,任誰又能坦然。
她與昨夜一樣,反反覆覆地打了很久腹稿,斟酌著皇后可能會詢問哪些問題,確信沒有忽略之處,這才放鬆了一些,想起了如意、吉祥。
它們吃飽喝足之後,便又去了後花園,甘藍忍不住笑意地告訴她,它們又跑到昨日大花貓出現的地方去轉悠了,估計昨日被氣得不輕。
一想到這些,她不自覺的唇角上揚,心神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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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閒閒地坐在正殿,看著裴羽款步進門,儀態恭敬而優雅地行禮。
“平身。”皇后語氣溫和。這是蕭錯的夫人,見人之前,便已先添了三分好感。
裴羽稱是,呈上摺子,言簡意賅地說明進宮所為何事。
皇后一面聽,一面眯了眸子細細打量,唇角緩緩上揚成愉悅的弧度。
語聲如風振簫,身形纖弱如柳,容顏清豔,宛若空谷幽蘭一般悠然、潔淨的氣質。
原來真有這樣的女孩,能夠淋漓盡致地詮釋何為清麗絕塵。
皇后稍稍想象了一下裴羽與蕭錯並肩而立的情形,笑意更濃——樣貌實在是般配。再想到蕭錯不是懶得說話就是想把人噎死的做派,便會懷疑他會不會委屈了裴羽。
紅蘺給皇后續茶的時候,忍著笑遞了個眼色。
皇后打量女子的眼神,跟男子一樣直接,這會兒眯起眼的樣子壞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