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4)

戒尺頓了頓:“讓他進來。”

鄭澤昭面色沉穩地走進來,端端正正給祖父和父親行禮,然後便在鄭澤瑞旁邊跪下了:“祖父罰孫兒吧,是我叫四弟拿彈弓去打簾子後的侍女的,不成想師母在,傷了她老人家。”

他話音兒未落,鄭澤瑞便搶著道:“二哥,你說什麼呢,你快些回去,別惹祖父生氣。”

鄭澤昭朝弟弟輕輕一笑,他是慣常不笑的,但真正笑起來煞是好看,彎彎的眼睛和兩顆虎牙使得他顯露出了這個年紀的男孩本該有靦腆和稚氣:“孫兒不敢欺瞞祖父和父親,這的確是孫兒的主意。”

“二哥。。。。。。。。”

老太爺看了眼微顯詫異的鄭佑誠,目光沉沉地在兩個孫子臉上掃過:“原因。”

昭哥兒雙手搭在膝蓋,靜靜地答道:

“瑞哥兒去了月餘,先生便隱隱對我提過四弟無心詩書,不如送回府中習些別的。孫兒愚鈍,卻想著書院裡每日不論早晚到處都是朗朗書聲,四弟縱使不愛,時日久了也會浸然一二,那時興許他心竅一開,也就用心了。

只是先生那裡不通,孫兒只好取巧從師母那裡想法子。她老人家偶爾喜歡管教管教淘氣的弟子,我便教了四弟一個法子,叫他拿彈弓打簾子後面的侍女,心想著如此定然會驚動了師母,只要師母有心將四弟留下,先生也定會同意的。”

——這倒是真的,這位範夫人馮氏老太爺與鄭佑誠也有所耳聞,大概是因著她沒有兒子,外孫女有都是嬌滴滴女娃的緣故,她特別有管教調皮男孩子的癮。

鄭老太爺看著他們兄弟相護,一面是安慰,一面又有些擔憂,他握著戒尺,聲音威嚴:“那若是過段時間小四兒還是不開竅呢?”

“這個孫兒想過了,師母的內弟一家就住在書院不遠處,我與四弟偶然見過他狩獵,端的是一身好武藝!四弟無心詩書,武藝功夫卻還是極願意學的,無論用什麼法子,只要求得他肯教就是。”

此事鄭老太爺心裡有底的很,這位範夫人馮氏出身將門,可並不只是外間所傳的彪悍而已,若不是早年間一家遭貶,也不會和範鴻儒歸隱田間,她的內弟自然也不是尋常武夫。

不過他還是哼了一聲:“你們哥倆本來打得就是這個主意吧?是不是還為小計得逞而沾沾自喜?”

二人忙俯首說“不敢”,鄭澤昭更是清晰的續道:“孫兒的小計怎能瞞得過師母,是以四弟一被罰完我立即便向她老人家坦誠,雖不知日後如何,但能允許四弟繼續留在學院受罰,想來也是看在祖父的情面上。四弟年幼不知事,孫兒卻是有心為之,所以請祖父責罰我吧。”

鄭澤昭對於祖父信任而又仰慕,所以不敢有任何隱瞞,鄭老太爺聽著聽著便覺出意思來。

——若只是為鄭澤瑞學武,那在家裡請個好的師傅也是一樣的學,為何偏要將瑞哥兒留在同他一處?說到底,這孩子是不放心將瑞哥兒留在鄧氏跟前,才護小雞一般地護在自己一旁。

老太爺心下嘆了一聲,面上卻愈加嚴厲,將戒尺在高案上敲打兩下,他悠忽轉身:“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二郎,你的字是什麼?”

鄭澤昭惶惶然出了一身冷汗,忙恭敬答道:“信芳。”

“信芳者,高潔也。這二字是你孃親親口所取,意在要你做一個真正高潔之人。今日你與四郎能夠孔懷兄弟,同氣連枝,祖父希望日後你能待其他兄弟、姊妹。。。。也這般才好。”

這幾句話老太爺說得很淡,鄭澤昭卻如猛受一重錘,又驚又痛。

老太爺續道:“有錯便要罰,二郎既知錯,你是哥哥,這四十下是否當得?”

鄭澤昭心悅誠服:“孫兒之錯,四十下不足以懲戒。”

鄭老太爺毫不留情,揚手便打,四十下之後鄭澤昭的手已隱隱見了血跡,老太爺又將鄭澤瑞剩下的十下補齊了,方一揚手:“到鄭家的祖宗面前思過,不到明日辰時不準起來!”

☆、第14章 碰壁

兄弟二人打鄭老太爺的書房裡出來,頗有些意外地瞧見鄧氏領著鄭明玥正等在院子裡,估摸是知道老太爺發了火,也沒敢往裡通報。

鄧環娘緊走幾步,迅速將二人打量一下,壓著聲音問道:“沒事吧?老太爺怎麼說?”

兩人剛捱了幾十板子戒尺,又受了鄭老太爺的一頓訓斥,此時見著鄧氏不知怎的就有點不太自然,微微躬身喊了聲“母親”,鄭澤瑞悶聲悶氣地說:“祖父罰我與二哥去承延堂跪祖宗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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