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佩服鳳繁星的心思慎密!
賀錦年調整好呼吸後,右手緊緊攥著鍺石鑰匙,食指和拇指重重劃過鑰匙上的雕痕,緩緩她閉上眼睛,欲圖再用第六感從那鑰匙中找出新的線索,卻發現,貫穿過腦海裡的畫面全是一片空白。
這是鳳繁星接觸過的東西,就算她不能感應到鑰匙的來歷,必也會感應到鳳繁星與這鑰匙的接觸情況,可現在什麼也看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這鑰匙被下了封印,就如果當年在挽月小築的寢陵中,她在妝臺上看到數於姚迭衣的首飾盒時,卻什麼也探視不到。
賀錦年睜開眼,左右翻看著手心上鑰匙,烏墨般的四爪墨龍鑰匙,龍,代表著皇家,四爪,顯示著是皇氏宗親。
由此推斷,這個鑰匙的主人很可能是傅王秦河。
但鑰匙被下了封印,讓她無法借用第六感去追察這個線索,這個本事,也只有東閣才具備。
看來,秦邵臻和傅王秦河已聯手。
賀錦年雖然無法從四爪墨龍鑰匙上探到任何的資訊,但她卻憑著一夜所得的訊息,匯總後得出,秦邵臻一定用她的配方和傅王秦河合作,開始治煉新型的兵器。
如果她估計不錯,這個鑰匙很可能是與這新型的兵器的隱藏之所有關。
鳳繁星很可能在身陷傅王府時,借用用近水樓臺之便,盜得了這個鑰匙,而後,欲圖逃回蒼月,因為大魏和蒼月兩國交戰,邊境防守加強,她被困於尚處於大魏控制下的柳州,加上被傅王府或是秦邵臻的追捕,不得不避入脂胭巷。
不錯,也只有如此重要之事,方讓鳳繁星不惜隱身於如此汙濁之地,便是死,也要想方設法將這個鑰匙送到顧城軍的手中。
賀錦年用袖襟拭去額間細細密密的汗珠,扶著竹床站起身後,又在床上坐了許久,方感到精氣神恢復了些。
她步出房門,門外,戴少銘獨自站在庭中,眼眸毫無焦聚地看向紫幕般無盡的蒼穹,明月落在他無神眼珠裡,印出一道透明的碎光。
賀錦年安靜佇立,沒有馬上發出動靜,直到她感受到戴少銘稍釋緩解後,方開口輕問,“這裡什麼情況!”賀錦年看到每戶的房門緊閉,但隱隱約約有壓抑的抽泣聲傳了出來,她方才全身心浸入第六感覺,對外界的動靜無法察覺。
戴少銘低下首,輕地幾乎像是無聲一般的嘆了一口氣,斂盡情緒後方看向賀錦年。
方才,他們只遲了賀錦年一步,來時,賀錦年已單獨在一間房中。
門並未關實,戴少銘看到賀錦年單膝落地,墨綠色的寬大衣襬如荷葉般圓滿的鋪展在地上,他目力極強,便是隱約的光線下,也可清晰看到賀錦年長長的睫毛濃密的垂下,覆蓋住那不停在抽蓄著的下眼瞼。似乎心情波動極為劇烈,眉心緊蹙之間,密密麻麻地布著汗珠,唇瓣毫無血色,那摸索著床榻的指節泛著青白。
他知道賀錦年必定又在耗費心神去感應,他不敢打斷。厲茂昨夜一直在找到鳳繁星的地方尋找線索,可一無所獲,若非是賀錦年異於常人的第六感官,他們很可能找不到這裡。
戴少銘配合默契,馬上命所有的影衛堵在外圍,由他和歷茂親自盤問這裡所有的居住者。
他一身蒼月的戎裝,這些人自不敢有任何的違抗,馬上將這裡所有的情況都如實回答。
“共有七戶,共住了三十五個人,除了星妃娘娘單獨租用一間外,其它的每間都三四個人,多的達八人,男的多數是以做龜奴為生,沒有固定的為哪個樓接送妓女,有活就接,沒活就去找些臨時的搬運活。女的多數也是靠賣肉為營生,只是年長,被妓院打發了,便租在此處,接些年老的散客和老兵,這裡的包租婆負責吃和住,一個月收五百錢!”
戴少銘呈報時,身形半絲都未動,甚至連神色都未露出絲毫的情緒來,但賀錦年卻知道戴少銘與昊王的兄弟多年,情誼深厚,看到兄弟所鍾愛的王妃落入如此的絕境,而他們到了現在才知道,這般心情,比火辣辣的刀子插入胸口更痛。
賀錦年站在院子裡,安靜地聆聽,最後,方指了指鳳繁星所住的隔壁,“這間呢?”
“這間住了四個婦人,有三個在,還有一個到現在還沒回,估摸著已經跑了,歷茂問清了這婦人的來歷,已經去追查她的下落,不出明天便能找到!”方才他與歷茂盤問時,見那屋子不過勉強放了兩張床榻,而這些婦人年老色衰,根本不可能會被恩客接走,平常她們是在屋裡接些年老的窮恩客。
看房中的佈局,兩張床榻之間不過是隔了條布簾,想來平時誰接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