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宮人,宣見了明州郡駐防大軍首將百里殺、縝遠大將軍肖龍華和西北騎軍肖妥塵父子以及長年駐守在明州郡的文武官員。
那一天,雖然雲淚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眾臣商議時間已超過十個時辰,雲淚擔心帝王的身體健康,三次親自送膳都被守在議政殿的侍衛擋回。
第二日,顧城風從岐州府的行苑搬離,移駕明州郡駐軍帝王行營,當晚,蒼月對大魏開戰。
開戰後,顧城風整整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直至昏倒在議政大殿。
在眾臣極力的勸薦下,顧城風終於答應讓安置在岐州府行苑的太醫院和宮人遷移至明州郡駐軍帝王行營,雲淚負責掌管太醫院,自然親自為顧城風診脈。
萬沒料到,章永威突然回到了蒼月。
護送章永威回來的將士聲稱,大魏通州計程車兵將章永威放在一個籃子裡,從城牆上吊下來,讓他回去給顧城風覆命,聲稱廣陽鎮三千百姓之死與大魏無關,全是田敏麗為了個人私慾犯下的罪,通州公審,案情已經一清二楚。
章永威將那日審案的情況詳細地報告給顧城風,當時的雲淚自侍候一旁,聽到大魏的太后女醫郭嵐鳳正是當年給申鑰兒下蠱,致申鑰兒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她知道,她躲不過了。
果然,當晚,她便被顧城風軟禁在了行營西北的瓦房中。
至始自終,雲淚都沒有機會為顧城風診斷,所幸那日有見到顧城風,雲淚根據顧城風的面色,大抵判斷顧城風是憂思過度,加上肝火過旺所致。
她為顧城風開了方子,並吩咐流雲按著方子上開藥,並囑咐她親自煎服。
此刻,看到錦帕上鮮紅的血跡,一股從未有過的悔和恨席捲全身,原來,當年她對顏墨璃的一念同情之心,最終造成了今日的惡果,她被囚禁事小,真正無法承受的是,因她失了為帝王診脈的資格,顧城風的病被延誤了。
“不行,我得想想辦法見皇上一面!流雲,你能不能幫幫我!”一想到顧城風的病,她心思越急,又逼出了壓抑的淚意,喉中一癢,便抑不住地想咳嗽。
心裡想到顧城風的母妃,自已的主子,雲淚便恨不得一頭撞死謝罪。
顧城風的母親是她自小服侍的小姐,當年顧城風的母妃在桃園谷身過時,曾細細吩咐於她,道她自小隨她行醫,悲天憫人有餘,卻不擅識人心,往往這樣的性情易闖下大禍,累及他人。可她的醫術又承她的衣缽,若有她護著顧城風,自是免了顧城風被人毒害的機會。
所以,她臨終再三吩咐,並讓她發下毒誓,讓她一生不得違背顧城風的意思,無論對錯,唯有遵從。
可她終是因為惜才,放過了顏墨璃一條生路,就象是當年的小姐,明知道她有著弱點,卻因為她的醫術,還是將她留在了桃園谷中,讓她掌管醫術。
流雲抹淚搖首,無可奈何,“雲姨,奴婢上回私自來這裡討藥方,影衛已經警告了,但他們也知道奴婢一心只是為皇上的健康著想,若是奴婢向皇上開口,讓皇上知道真相,只怕皇上以後連一口藥都不喝!”
“是啊,不能說,不能說!”雲淚顫著手將窗戶關上,雙手不知不覺地絞著錦帕邊緣,許久後,突然木著臉問,“我給皇上新配的方子,皇上是不是按時服了?”
“奴婢一直監督著,不僅御藥房送上來的藥,奴婢每天一樣一樣核對,便是煎藥,也是奴婢親手,一日服三回,回回也是奴婢親眼看著皇上喝下去。可皇上的身子絲毫不見起色,越發清減,奴婢耽心極了!”
“皇上睡得如何?”肝火過旺,失眠也是罪魁禍首之一,顧城風很早前就有失眠的症狀,只是這四年,漸漸地調理了過來。
只不過,賀錦年離開蒼月後,顧城風失眠復發,但隔三四晚總還是能安寢一回。
“夜裡,皇上有時在寢殿,有時在議政殿休息,皇上不讓人寢夜,殿裡也不見展燈,所以奴婢並不能確定皇上是否安寢。對了——”流雲突然想起了什麼,眉鋒蹙得更緊,“奴婢記得有日清晨,奴婢進了議政殿,發現棋盤好象有人過弈過的樣子,可奴婢問了守在殿外的奴才,沒聽過皇上當夜傳召過誰!”
雲淚輕嘆,“那是皇上自已跟自已下棋!”雲淚越想越心焦如焚,“不行,皇上的藥方子得換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雲姨,金鈴公主來岐州府了,皇上的病能不能讓金鈴公主想想辦法?”顧城風消瘦得厲害,以金鈴公主和皇上的感情,金鈴必會過問皇上的身體狀況,或許,會來詢問雲淚。
流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