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眉峰緊蹙地低語一句,前世對申家的記憶算是很少,因為她三歲離家,十一歲被送往蒼月,十六歲回大魏時,不過半年就陷入昏迷,雖然隔了一年後清醒過來,但又馬上奔赴戰場。
加上她對申劍國後院裡的那些鶯鶯燕燕實在提不起興趣,尤其是申劍國好男風,侍妾中,男妾佔了三分之二以上,彼時的她經過申府後院時,經常是繞道走。
她極力地用她的第六感覺去感應是否有危險存在,可是,什麼也感應不到!
她隱隱查覺到似乎有些東西被她漏算了。
她正在苦苦用第六感去感應時,卻聽得外頭猛然響起一聲女子的**般的尖叫,臉上一紅,心底暗罵:夢依伊,你這戲好象演過頭了吧!
賀錦年轉首不安地看了一眼顧城風,雖說他的臉上極平靜,但他的眉梢眼角不復高潔淡雅,雙頰染了絲薄怒的血氣,卻生出異樣的邪美,分明也是在極力控制自已的模樣。
她略顯尷尬一笑,皓眸蘊了一潭澄淨溫水,言辭裡帶了些訕訕的不安,“這些人物對話的戲演長了,很難避過禁軍的搜尋,但戲幕一時半會還不會唱完,所以,刻意安排這一簇來干擾禁軍的心智。”
禁軍多數為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而且多數為單身。
他們不比那些大臣,有的是銀子逛花樓,他們的每個月所領的軍餉只夠他們溫飽,略有結餘,所以,乍聽到這些令人血脈噴漲的聲音,肯定會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干擾他們有效的搜查聲音的真正來源。
此時,外面傳來的何止是床榻的吱吱作響,那肌肉的拍打、那女子狂浪的呻吟,男子猥褻的淫笑,聽得賀錦年全身一陣陣的骨寒:夢媽媽,您太專業了!
彼時,蘭桂坊遷往昊王府時,她讓金閒來把蘭桂坊輔設的琉璃鏡和聲道管全撤了下來。
後來,她與金閒來在上品小仙見面時,她就交代他準備好,有一天她有用。
六月被慶安擄走後,在公主府,她的手貼上慶安胸口的那一剎那,她就知道了賀錦鈺是申劍國的骨肉。
她推斷,在她傷了賀錦鈺後,慶安絕不會善罷干休,待申劍國到蒼月,肯定會和慶安合作,借用申劍國來對付自已。
在原計劃中,她本想將這些管道輔設在賀府之中,到時竊聽到申劍國和慶安的秘密,並揭開兩人之間的佝合,讓田敏麗和慶安狗咬狗。
只是沒料到,顧城亦和慶安公主、申皓兒三個竟合謀狙殺顧城風,並襲擊挽月小築欲圖奪取申鑰兒的身體。事敗後,顧城亦又挺而走險,欲發兵起事,準備圍城,再一次擺下了燕京城門的鴻門宴。
所以,她馬上改變策略。
昨夜,她傳來影衛,讓他們前去找金閒來,將聲管悄悄輔在了城門四周,他們暗**埋了三條聲管,然後,接到城門內的一家客棧內,常念是演戲出身,最擅於扮演各種聲音,所以,她同時扮演了顧城亦和申劍國。
夢依伊自告奮勇接下了慶安的角色。
所有的對話臺詞,也是她昨晚趁六月睡著後,只花半個時辰就寫了下來,當晚就送到了昊王府。從昨晚到今天的申時,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們倆排演出一場戲。
當時,她在信中提及,要完整演完這一場戲,首先要想辦法干擾禁軍的盤查,至於如何幹擾,時間掐在哪個點上,由夢依伊自已決定。
賀錦年想不到,夢依伊竟然直接演一場活春宮的表演。
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絕佳,立竿見影的好主意!
而顧城風聽到後面,實在是感到有染視聽,他忍不住又傾身上前,雙手掩上她的耳側。
“戲還得接著唱,現在還不是撤的時候!還有好多秘密沒揭開呢!”她咬了咬唇,把心一橫,雖然自知這些解釋有些牽強,但她豁出去了,“狗咬狗的戲還沒上呢!”她避開顧城風的眸光,又勉強地掠了點笑容,故作鎮定扳下顧城風的手,扭過了頭,輕輕挑開簾子的一角,又看向窗外,猛然,她的眸光與申劍國的視線毫無預兆地相交,可申劍國的銳利的視線只是她臉上略為一掃,微微一眯,便如視她無物般,眸光帶著深意,打在了她身後的顧城風的身上。
賀錦年心一沉,心頭有種錯亂的感覺,前世中,她感應不到申劍國的戾氣,而現在脫開了血緣的牽絆,她依然也感覺不到。
這時,那一男一女之聲又響了起來。
“劍國,你上回給我的古靈巫術,我讓蘇楠修習了,可如今她死了,我身邊少了個得力的人,不如,你把趙妍給了我吧!”同時,水花四濺之聲響起,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