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迥然已經把幼儀當做了主母,自然是分外的尊敬在意,不敢有半點毛虎。
幼儀哪裡能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只當他是聽從郝連玦的吩咐行事。
幼儀留在孤峰的日子過得平靜、有規律,每天上午採蘑菇,中午小憩一下。她找到軍醫留下縫合傷口的針線,洗乾淨了動手做女紅。
這樣過了兩天,幼儀一大早便起來動手熬湯。把上次吃剩下的野豬肉和骨頭放進大鍋裡,另外又把郝福獵到的野物兌在裡面,整整放了三大桶水,下面架起木頭火。
“姑娘,公子臨走的時候吩咐過了,若是他三天都沒有回來……”
“今天才第三天,他會回來的!”幼儀坐在旁邊看火,不時站起來往遠處張望一陣。
從早晨到中午到黃昏,鍋裡的三大桶水全部熬幹了,她又讓郝福把鍋加滿。
“姑娘,別等了。我這就送你去找商副將軍。”郝福心中也焦急,恨不得馬上去找郝連玦。
幼儀聞言問道:“你覺得他回不來了?”
“公子說話從未失算過,我不過是照他的吩咐行事。”郝福遲疑了一下回著。
“有句話郝大哥一定聽說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就是因為軍情時刻在變化,要隨時做出判斷和決定。可不管情況如何變化,我相信以郝先鋒的謀略胸襟必定能靈活變通,也會應付自由。他臨行前答應過我,一定會回來;我也對他說過,一定會等他。”幼儀堅定的回著。
郝福聽罷便不再規勸,陪著她一起等起來。
鍋裡的水乾了又添,添了又幹。
三天後,郝福再也沉不住氣。他覺得不能由著幼儀的性子等下去,就算幼儀不同意,綁也要把她綁下山去。
“金姑娘……”還不等郝福說完,就隱約聽見馬蹄的動靜。兩個人相互瞧了一眼,都面露欣喜之色。幼儀更是站起來伸著脖子往斷崖的方向瞧。
不多時,就見一隊人馬往這邊過來,看不真亮穿戴打扮,更看不清楚面容五官,不過能看出人數不少。幼儀見狀臉色一變,心裡忽閃一下。上孤峰只有斷崖一條路,那裡有留守計程車兵把手。倘若真是郝連玦他們回來,不能沒有人事先回來稟告。除非……
郝福也覺察出不對勁,拔出身上的佩刀,囑咐幼儀萬一是敵軍就騎上馬往樹林那邊跑。那裡有郝連玦事先佈下的陣法,好歹能堅持一陣子。
兩個人都緊張起來,那隊人馬越來越近。他們每個人似乎都受了傷,空氣中裹挾著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幼儀睜圓了眼睛死勁瞧,突然,她叫嚷起來,“是郝連玦,他回來了!”這一激動,連名字都叫嚷出來。
不過眼下這功夫沒誰注意到這個細節,郝福更是大步跑過去迎接。
他拽住郝連玦的馬韁繩,呵呵的傻笑了兩聲,“公子怎麼不打發人傳個話?嚇了奴才一跳,還以為是敵軍殺上來了呢。”
“著急回來疏忽了。”郝連玦瞧著幼儀回著,話音未落,又見留守的幾個士兵策馬尾隨過來。
他們是打算回來送個信,可他們這位爺跑得比誰都快。還不等信送到,他人已經到了。
他翻身下馬,吩咐眾人先休息一下,隨後朝著幼儀走了過來。
幼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陣,見他雖然面帶疲憊氣色卻挺好,身上雖然沾著血跡似乎並不是他的。
“你終於回來了,肉都碎在鍋裡,只等你們回來放蘑菇呢。”幼儀笑著說道。
“嗯。大老遠就聞到香氣,真餓了。”
“哦。那先去洗洗臉換件衣裳,一會兒就能吃了。”
“好!”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眼睛分明都在細細檢視對方好不好,可說出來的話卻半個字的關心都沒有。聽得郝福有些著急,恨自己主子嘴巴太笨拙。這屬下生病都知道慰問關心,怎麼到了人家姑娘跟前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郝連玦扭身回帳篷,幼儀心情愉快的去取蘑菇。滾開的鍋裡面加上野蘑菇,不一會兒便發出鮮美的味道。
回來的那些人已經多少天沒好好吃上一頓飽飯,都被香氣吸引過來了。幼儀挨個給他們盛湯,忙得不亦樂乎。
“金姑娘,這邊添湯。”
“勞煩姑娘,我也再要一些。”
士兵們都願意跟幼儀親近,沒有其他齷齪不良的想法,只是覺得這位姑娘可親可愛可敬罷了。
“咳咳。”郝連玦揹著手出來,“你們都沒長手嗎?長手自己去添!”
眾人聞聽都不敢再使喚幼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