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一番免了幾個替罪羊的官職,卻不能從根上解決問題。這次狩獵遇到,就是老天爺讓我們懲惡揚善。我們一定要替百姓出氣,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尤其是平西軍統領吳德勇,他仗著自己父親是平西將軍,更是無惡不作!三日後便是他的死期!”
“剷除敗類,為民除害!”士兵們氣勢高昂,一個個摩拳擦掌。
幼儀聞聽也義憤填膺,恨不得能親自上戰場痛打那吳德勇一頓。如此敗類,怎配成為鎮守一方百姓的統領?
士兵們自娛自樂,郝連玦並不加以約束。三日後,這裡的兄弟們將會有人回不來。這一刻,他們都分外的珍惜,卻沒有人膽小畏懼!
“我會讓郝福留下保護你的安全,另外還會留下幾個人守在這裡。倘若我出發三日後沒有任何訊息,郝福會帶著你去找商副將軍。他是條漢子,不會為難你一個姑娘家。況且你跟他有一面之交,他必然會保你平安出去。”郝連玦瞧著幼儀低聲說著。
聽見郝連玦安排好自己的事情,竟給幼儀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等著你!”幼儀堅定的說著,隨後舉起一杯酒,“這是踐行酒,等你回來帶我出去,我再請你喝個痛快!”說完一飲而盡。
“好!”郝連玦聞聽點頭回著,看著她的眼中多了幾分深邃。
晚宴結束的很早,士兵們需要充足的休息。他們休整了二天,第三天早晨天還未亮就準備出發了。
幼儀也早早便起來,看著郝連玦穿戴好盔甲就走過去幫忙。
“我發現小樹林裡有一種野生蘑菇,軍醫說可以食用,熬湯味道最是鮮美。那日吃剩下的野豬肉和骨頭都還留著,等你們回來熬湯。”幼儀踮起腳跟,把笨重的頭盔往郝連玦頭上戴。
郝連玦比她足足高了兩頭,彎下腰垂下頭配合她的動作。
郝福想要進來回稟什麼,看見此情此景忙停下腳步,扭身在帳外候著。
不多時,就見郝連玦大步從裡面出來,幼儀隨到門口停住,用目光相送。
郝連玦一直沒有回頭,外面的兄弟們早就整裝待發。他大步流星過去,翻身上馬,握在手中的馬鞭遲疑了一下,終是狠狠打在馬背上。他首當其衝飛奔出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馬蹄揚起一溜的灰塵,直到眾人都看不見還未散去。
幼儀佇立在門口,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她從未試過如此這般牽掛一個人,一件事。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郝連玦一個人身上;或許,是因為郝連玦三番兩次救了她的性命;或許……
凡事都講究個緣由,可眼下幼儀也搞不清楚。罷了,眼下郝連玦能旗開得勝歸來才是最重要的。
幼儀扭身回帳篷取來籃子,到附近的小樹林裡去採蘑菇。郝福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留下的其他幾個人就守在通往對面山峰的斷崖旁邊,防止有人攻上來。
樹林子裡有許多鳥,郝福閒著無事便用弓箭射殺。等幼儀採了一籃子的蘑菇,他也獵了不少只鳥。
就地一扭脖子,剖開腹部收拾乾淨,然後用草繩穿成串掛在樹上風乾。
幼儀也找個向陽的地方,把蘑菇整齊的擺好晾曬。
“姑娘要是覺得血腥我就稍微走開些。”郝福不敢遠走,又害怕幼儀見不得這開膛破肚的場面。
他打小就跟在郝連玦身邊侍候,見多了那些弱柳扶風般的大家閨秀。即便是性子稍微豪爽、潑辣些的,見到流血也會皺眉噁心。
幼儀聽見卻回道:“無妨,在這裡沒那麼多講究。弱肉強食的世界,不讓別人流血,就得自己流血!”
郝福聞聽贊同的點點頭,看著幼儀越發多了一分敬佩和期待。
他跟在郝連玦身邊,親眼看見主子娶妻兩次不成,如今婚事成了難題。若是隨便找個姑娘娶了,又有些不像話!他替自己主子著急,什麼樣的姑娘既配得上主子,又跟主子情投意合,最主要的是能跟在主子身邊過摸爬滾打,血腥漂泊的日子?
接連跟幼儀打過兩次交道,他覺得幼儀挺適合主子,而且主子對這位金姑娘也特別在意,他們站在一塊很登對。這麼多年,他可沒見過主子跟哪位姑娘和顏悅色過,更沒有噓寒問暖過,也沒有關心則亂過。
看了早上那情形,這位金姑娘對主子也未必沒有情。兩個人又共處一室這些時日,若是傳揚出去,金姑娘除了嫁給主子,恐怕也不會再有人娶她。
只是金姑娘年紀偏小,等她及笄還得一年多,他替自己主子著急啊!
在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