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不用開些藥吃吃嗎?”他見老軍醫要回去,趕忙追問著。
“無妨,髒血流出來對身體反而有好處。”
血?哪裡流血了?郝連玦聞聽心下一驚,上上下下檢視。
看見老軍醫走了,他又趕忙追出去,只聽見他問道:“老王,金姑娘哪裡出血了?不用止血散能行嗎?這……”
幼儀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偏生這個時候來初潮!好在她上輩子有過經驗,知道該如何處理,不然會更尷尬。她找了乾淨棉布,中間夾了些棉花,製成了簡易的月經帶。
沒多一會兒,外面傳來腳步聲,幼儀渾身不自在。郝連玦出去追問,鐵定會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兩個人同處一室,這該有多尷尬!
沒曾想,進來的是個小士兵。
“金姑娘,這是軍醫讓小人送過來的東西。另外,先鋒吩咐小人打了一盆熱水來。先鋒去視察了,請姑娘不用等。”說完把東西放下出去了。
幼儀見狀鬆了一口氣,可轉念一想,郝連玦必定是知道了,不然也不會躲出去不回來。方才他剛從傷員那裡回來,還出去視察什麼?唉,反正已經如此,幼儀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那郝連玦雖然接連娶妻都沒能圓房,可他今年已經二十一,豈能不知男女之事?但凡是大家少爺,自打十三四就有通房是極其平常之事。女人家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不方便,他應該明白。只是眼下這情形,他沒有往那方面想罷了。老軍醫一說,他便會知曉了。
事已至此,幼儀索性不糾結了。她用棉布和棉花多了幾個月經帶留著備用,感覺小腹墜漲便縮排被子裡躺著了。她恍惚記得自己上輩子來初潮是在十四歲的時候,想不到這輩子竟提前了。而且她身子骨皮實,來葵水跟沒事人一樣,碰冷水吃生冷的東西也無妨。眼下,她卻覺得腰疼肚子疼,腳丫子更是像踩在冷水中一般,陰冷地讓她打寒戰。
迷迷糊糊中,一個發熱的物件被塞進被窩裡。立即,一股暖氣把她包圍,舒服極了!她下意識把那團熱氣摟在懷裡,感覺出是個湯婆子,便摟緊了不鬆開手。
很快,她便沉沉的睡著了。第二天一起床,她就發現桌子上放著一碗薑湯,喝一口裡面竟然還有蜂蜜的味道。接下來的幾天,她沒怎麼出帳篷,郝連玦更是早出晚歸,兩個人竟沒怎麼碰面。
直到四天後,她厚著臉皮要了些熱水。雖然她不想給旁人添麻煩,可來了葵水身上髒兮兮的,她還總覺得有股子怪味道。洗完她覺得舒坦多了,又趕上晚上改善伙食。獵到的大野豬整個架在火堆上面烤,收拾的乾淨,用鹽巴醃製過,烤熟一層就用刀片下來一盤子,沾上醬汁味道特別香醇。
這頭野豬足有五百多斤,百十號人敞開肚皮吃都吃不完。眾人好久沒這般痛快的吃過肉,個個吃得喜笑顏開。不知道誰挖得山蒜,水靈靈最是能解油膩。火頭師傅把山地瓜煳熟,碾成糊狀,然後在鍋裡攤成大餅。一張餅,裡面放上幾片烤肉,再加上山蒜,捲成長卷沾著醬汁,好吃得想要咬掉舌頭。
“壯行少了酒怎麼能成?”有人在山洞裡發現極其少見的猴酒兒獻了出來,“此酒乃是深山中的猴子所釀,聽聞是採集百果而成,味道香醇還有強身健體之功效。三天後咱們就要真正的打上一仗,這是極好的徵兆!”
聽見這話幼儀略微一皺眉,難怪這幾日郝連玦很忙,原來是在做戰前的準備。
只要是打仗,必然就會有傷亡。不管誰勝誰負,流的都是大禹男兒的鮮血,不過是一場比試,需要用無數人的鮮血為自己鋪就錦繡前程嗎?
還不等她細想,耳邊就傳來郝連玦的聲音,“兄弟們,三日之後我們就要與振東、平西兩路人馬決一死戰!雖然我們收到線報,說是他們在幾天之後交鋒不斷,眼下已經是兩敗俱傷。可我們以一敵二,卻還是有一定的風險。我不敢確保兄弟們都能平安歸來,只能再次向你們承諾,若是誰光榮犧牲在戰場上,我一定會為他贍養高堂,撫育子女,以慰你們在天之靈。倘若我橫屍沙場,也必定會有平南王府為你們善後,我以祖父的名譽發誓,決不食言!”
“誓死殺敵!誓死殺敵!”全體士兵齊聲呼喊,聲音震耳欲聾。
郝連玦仰頭乾了杯中的酒,接著說道:“振東和平西兩隊人馬,仗著常年鎮守邊關天高皇帝遠,迥然是土皇帝。他們計程車兵到處欺男霸女,燒殺掠奪,比異族人更可恨!朝中也有言官上奏摺彈劾,皇上下令附近的地方官員徹查。只可惜那些地方官一個個早被收買了過去,只挑不疼不癢的事情呈報,最後皇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