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這一向溫順的徐氏,居然也能咄咄逼人,實在讓蔣恩和蔣威驚訝不已,再想制止,已晚矣。
“夫人有什麼想問的,但問無妨,清烈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章得之本打定了主意,任那蔣家二兄弟如何下套,都不會趟蔣家的渾水。可如今,他改變了主意。
徐昭星衝他溫和一笑,隨即轉了轉身子,面對著蔣氏兄弟,目露兇光:“人都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只是不知有沒有這樣的說法,寡婦沒有兒子,公婆也不在人世,那這必須得服從大伯或者小叔嗎?哦,還有個前提,兄弟三人已分家。”
蔣威還好,只是驚詫,蔣恩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青灰色,指著徐昭星,“你”了半天,說不出其他的話。
徐昭星冷笑,陰陽怪氣:“哦,我也是聽說的。聽說,我家大伯和小叔要揹著我,給我請一座貞潔碑呢!這麼大的殊榮,小婦人惶恐,並不敢要。”
☆、第九章
“二嫂,我和大哥是一心為你著想。”
也就只有蔣威能完全沒有壓力,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徐昭星明顯不相信,問他:“當真?”
蔣威正經臉:“自然是當真。”女人都是好糊弄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懂得什麼。
這時,蔣恩也緩過了神,附和:“是啊,二弟妹,你可千萬別想歪了。”
徐昭星卻將眼睛一瞪道:“大伯不說,我還真沒往其他地方想,大伯這一說,我想到的就太多了。其實立不立貞潔碑,我也不甚在意。只因我一直覺得這人生坎坷啊,過著太沒意思了。等到貞潔碑立起來了,我準備試一試碑夠不夠硬,能撞死當然是最好,要撞個半死只能算我自己太不走運了。”
蔣恩氣急敗壞:“二弟妹,你怎地如此……”
如此什麼,徐昭星懶得聽他說,轉過頭便又和章得之搭話:“我還要拜託先生一件事情,聽說先生是議郎,若哪天先生得聖上召見,煩請先生幫我說句話,就說宣平侯府福氣太薄,要把侯爵之位還給聖上。聖上若是不相信,我這裡手寫了一封信,還有信物。”
她一面說,一面從袖籠裡拿出那封事先準備好的信,還順手解下了懸在腰間的白玉如意,雙手替了過去。
心裡害怕的要命,生怕這章什麼先生的不肯接。
好在,他只是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
徐昭星把心放在了肚子裡。
東顏朝沒有明確的庶子不能繼承爵位的說法,說的是侯死子繼,侯死無子,則侯的同父兄弟可以繼承,但決定權在聖上。
老宣平侯死的最早,蔣福死的突然,據說聖上已經擬旨準備冊封了,卻只能留旨不發,原以為會追封的,誰知竟也沒有。
對於大房和三房來說,蔣福沒有被追封,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聖上這一忘,倒像是把整個蔣家全部都忘記了。
說什麼女人的心海底針,上位者的心那是比女人還要女人啊。
如今,這蔣家的老大和老三共同在意的除了侯爵之位,想來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蔣威恨的牙直癢癢,徐氏這是要釜底抽薪?一個女人,太不自量力,若不是礙於章得之還在,他早就叫來小廝將她扭回後院去了。
他抬手製止了想回應徐氏的章得之,怒道:“二嫂說的是什麼話?男人的事情,二嫂個女人還是妄議的好!”
他原還想將那已經到了章得之手中的信箋搶回來,不料,那章得之接過信箋,便鄭重地貼身放好。
另一廂的徐昭星還在這時脖子一縮,像是唯恐誰會來打她一樣,弱弱道:“我也只是猜想,夫君都死了將近十年,宣平侯的位置還是無人繼承,想來聖上的意思……”點到為止,便往章得之的身後躲了躲。
蔣威的臉上忿忿,心裡想著這徐氏還真是個扎手的。小叔和嫂子動手,哪怕他是個紈絝,也幹不出這樣丟份兒的事呢!
今日且算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若一開始便知道徐氏如此難纏,一早提防……
現在想這些還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那章得之可不僅是議郎,還是大儒,在各地都有聲望。他不說還好,若往外露個兩三句,後果便不堪設想。
蔣恩用眼神制止了還想出聲的蔣威,咬著牙道:“二弟妹,切莫聽了別人的挑撥,誤會了我和三弟。你既不同意,這貞潔碑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二弟妹若不相信,咱們可請清烈先生做個見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