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拽著青笙的衣角,緊緊地。
青笙扶她坐起,脫掉了外衣、中衣和裡衣,僅著的肚兜下,肌膚若雪,瑩潤如羊脂玉般,皓潔細滑,左肩上一道長長的疤痕,結著粉紅的痂。
青笙拿布擦拭著她的身體,每一次的碰觸,落在記憶深處,敲打在她的腦中,似是如此熟悉,她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了下疼痛。下床取了乾淨衣裳,給她換上,將布沾溼涼水,擰乾後,再放在額上,才去讓小二倒了水,又接了桶過來。
擦拭完後,寧子沐體表溫度降低了些,沒出虛汗了,沉沉地睡了過去,青笙又在她額上換了布,將換下的衣裳收拾起來,卻忽然從裡衣內掉出個荷包,小小的油紙包露出半截,青笙疑惑地取出來,開啟油紙包,裡面有兩張紙,一張皺皺巴巴的,上面滿是點點墨團,一張很平整,雖然歪歪扭扭,但字跡平整。
這如鬼畫符般的字跡分明是自己的,從前在長寧宮寫的就是這樣,點點墨團,青笙撫著腦袋,頭疼欲裂,寧子沐,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破碎的畫面,不停閃過,卻抓不住,就像是千絲萬縷的線團,抓不住那個線頭,寧子沐性子倨傲,卻又對她百般容忍,平日喝罵刁難,黑衣人襲擊時,卻將她護在身後。看似無情又似有情,捉摸不透。青笙轉身定定地看著寧子沐,眸子閃爍,良久之後,輕嘆一聲。
那聲音仿似拉斷了繃緊的琴絃,讓繞樑的琴聲戛然而止的突兀,又似是決堤的情緒,如狂風掠過,摧枯埋朽,充滿了惆然、無奈。
直到快天光,寧子沐的燒終於退了下去,青笙撫了下她的額頭,又摸了下自己的額頭,確定完全退了燒,才放寬心。
寧子沐緩緩醒來,手中的衣角不見了,只有空氣裡仍留著那人的氣息,她抿了下嘴唇,苦澀不已,喉嚨啞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發呆。
“醒了”,青笙走了進來,遞過去一杯水,扶著她喝下,
“先喝點粥,我在客棧伙房熬的,待會再喝藥”,青笙看著她,輕聲說道,
寧子沐有些發愣,蒼白的嘴唇,微微開著,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只是怔怔望著她,青笙別過頭,取過粥,拿勺子盛了,吹了吹,送到她唇邊。見得如此溫柔體貼的青笙,寧子沐有些恍惚,驀地又狼狽地低下頭,死死盯著被面,眸子卻染了水意。
“吃點罷,養好身體”,青笙輕輕說著,拿著勺子的手並未收回,堅持地湊近她唇邊,
“誰替我換的衣裳?”,寧子沐盯著被面,淡淡地問道,
“我~~那個~~夜裡出汗,都溼透了,怕著涼”,雖是問心無愧的,但是青笙的話還是有些心虛,寧子沐似是鬆了口氣,眼底又閃了絲赧意。
寧子沐微微抬頭,眼睛仍是盯著被面,輕啟嘴唇,吃了一口粥,裡面放了薑絲和荸薺,入口清甜黏糯,應該熬了好幾個時辰,她抬頭看了青笙一眼,見她也是盯著碗裡,又盛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兩人看似親密,眼神卻飄忽遊離。
作者有話要說:
☆、蜜棗
寧子沐胃口不錯,吃了一碗粥,青笙給她端來碗藥,送到嘴邊,寧子沐輕抿了口,苦澀難嚥,輕皺眉頭,轉開臉,不願再喝了。
“把藥喝完,已經放糖了”,青笙知道她怕苦,放了不少糖在藥裡,
“要蜜棗”,寧子沐緊抿著唇,淡淡說道,
“這窮鄉僻壤的,上哪兒去弄蜜棗,快喝”,青笙皺了眉頭,有些不耐地說道,
“你敢兇本太妃!”,寧子沐挑了挑眉頭,喝完粥後,她恢復了些生氣,有些虛弱的作勢喝道,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知道嗎?”,青笙見她有了生氣,反而嘴角上揚,戲謔地說道,
“放肆”;寧子沐厲聲喝道,只是憔悴的容顏和虛弱的口氣,並沒有幾分威力,
“你要怎麼樣才肯喝啊,藥快涼了,真的不苦”,青笙拿她沒有辦法,只得悠悠地說,
“不苦嗎?那~~你陪我喝~~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寧子沐掃了她一眼,飛快地說道,
青笙二話不說,盛起一口放進嘴裡,哇,怎麼這麼苦,你是放了黃連來整我的嗎?李大夫。她一口嚥下去,勉強扯起一個笑容,笑道,
“果然一點也不苦”,說罷,盛起一勺送到寧子沐嘴前,完全忘記了這勺子自己剛喝過,寧子沐愣了一下,也沒說話,張嘴喝了一口,眉頭皺得緊緊的,眼中的冰冷褪去了些。
“唔。。真的不苦嗎?”,寧子沐緊皺著眉頭問道,嘴裡的苦味蔓延,難以下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