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謝恩不止,又是一頓馬屁拍的。
皇帝鐵青的臉色方才和緩了些,畢竟自寧岐山敗北後,軍心低落,此戰揚威千里,震懾各方。
退朝,百官皆去,端丞相卻緩緩走來,皇帝眉頭又緊皺了起來,輕言道,“國丈大人,何事”,他心中自是看重端相的,故稱呼也親切許多。
“臣。。聽聞昨夜,皇上醉酒大鬧鳳棲宮,後宮之事,臣不敢多言,但此舉大失帝王風範,若是傳揚出去,恐失民心”,皇帝臉色一沉,沉吟不語,端丞相又說道,
“自古家事難斷,皇后自幼性子孤僻,望皇上多是擔待,臣自當好好勸教”,皇上半響,才緩緩道,
“昨夜,酒易誤事,朕亦處事不妥,當自省”,端丞相見得皇帝不再追究,皇后應是無恙,方才寬了心,退了下去。
回到乾德宮,半響後,皇帝傳了李承前,“鳳棲宮如何?”,太監李承前細眉細眼,稀拉的幾根鬍鬚,“太后極是不悅,罰了皇后閉門,抄心經千遍”,皇上沉思片刻,“那宮女如何”,李承前道,“昨夜太醫回稟,氣若微絲,難救,聽聞已是去了”,皇帝冷哼了聲,陰沉著臉,緩緩說道,
“很好,擺駕坤寧宮,令人傳信太后,朕前去請罪”,末了又道,
“三月圍獵之事,今年便提早些,十五日後動身,吩咐下去,儘早準備妥當”,
“那不知皇帝欲帶哪幾位娘娘同去”,李承前問道,
“皇后便罷了,貴妃已稟了朕,回江南安葬寧將軍,那便賢妃、良妃,豫貴人、喛貴人,還有,那莊家之女,封才人,一併同去”。
李承前領了命,下去做事。
皇家圍獵乃大事,周朝是開朝皇帝馬背上奪下的江山,自古周朝崇尚武藝,騎、射、御、術、武,重武輕文,民間江湖,更是常以武決斷是非。
景文帝周世元,本就好文風,痴樂理,是以本朝推崇以文制武,文武相諧,在政治上,以文官節制武官,文有端相,武有寧將;民間,興辦學傳道義,百家齊鳴,言論開放,為傳承祖宗國訓,亦是保留習武風氣。
故每年三月,即時景文帝不喜狩獵,亦要遵循傳統,去龍鳴山進行大型圍獵,以彰顯皇家天威,,令百姓敬仰。
作者有話要說:
☆、南郡
蜀南府南城,郡王府,一隻白鴿悠悠飛過鎏金屋簷,振翅落在了簷下之人手上,此人玉冠蟒袍,氣宇軒昂,眉眼間卻約有些戾氣,他解下信鴿腿上的竹筒,取出細薄的紙,緩緩捻開,細讀之下,怒意漸生,他微微仰首,手中紙揉作一團,衝著空無一人的殿中,淡淡說道,
“傳戚德光過來”,屋頂中忽然閃過一道黑影,幾下飛躍,便消失在視野裡。
歸遠將軍戚德光,兵部尚書戚德福之兄,掌管赤虎軍,此人年約五旬,細長乾瘦的臉,下巴如鬥,留著稀疏的花白鬍子,常年的花天酒地,使得他眼泡腫大,雙眼無神,應是早已掏空了身子,他身著靛青袍服,慌忙地邁進殿中,豆大的汗珠滴落在臉頰,忙得掏出懷中的方巾,使勁擦了擦額頭的汗。
“戚德光見過南郡王爺”,他跪下雙手撐地,下巴上的汗珠便甩在了地上,留下幾滴水漬。
“你們兩兄弟,都這麼沒用,你說,本王還留著你們做什麼”,南郡王周元祺冷哼一聲,將紙團扔在他眼前,戚德光慌忙撿起來一看,上寫
“換將不得,鎮北重用”,戚德光臉上閃過失望之色,抬眼見得南郡王面色陰沉,才辯解道,
“王爺息怒,想是那寧遠威近日勝了幾場,德福才勸說不得,過得幾日,待那寧家小兒,吃了敗仗,末將之弟身為兵部尚書,自會力薦末將取而代之,彼時天下第一軍的黑虎軍,必納入王爺掌中”,
“周朝邊境遼闊,東部瀕海,兵力少,主要防線從西南跨越西北,以鎮州為界,西北線駐守黑虎軍,擁兵十萬,西南線駐守赤虎軍,擁兵十萬,中部,虎豹騎,騎兵三千,再加上帝京禁衛軍五千”,南郡王揮手取出地圖,指到,言談間倒似有些謀略,
“駐軍需虎符方能調動,赤、黑虎符一分為二,皇帝執半塊虎符,黑虎軍由寧岐山執,赤虎軍由本王執,只有皇帝下旨,虎符合一,才能調動駐軍,所以目前寧遠威的本部軍隊五千,鎮守漠北燕山關,本王本部軍隊八千,鎮守南蠻邊境五千,南郡駐守三千,皇帝禁衛軍五千,及隸屬的虎豹騎三千”,
“如此形勢下,只有收歸黑虎本部軍,本王便有十足把握”,南郡王眼神灼熱,充滿了對權力的渴望,心中的不甘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