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跪在血泊中,她拼命按壓著青笙的腦袋上的傷口,鮮血仍捂不住般,汩汩地流出,粘稠的血染上了她身著的月白裡衣,又地上流淌了一大片,鮮紅得刺目,
“凝秋,把皇上帶回乾德宮,怎麼回事,這像什麼話!”,太后臉色鐵青,渾身氣得發抖,看著端後只裹了一件裡衫,把一個宮女摟在懷中,淚水不斷滴落,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靜,驚慌失措。
太后神色不慍,她看向雲傾,示意她說話,卻見得她亦是驚呆了。待雲傾回過神,迅速上前,抬手封了青笙幾處大穴,血流開始減緩,她欲從端若華懷中接過青笙,卻見她不放手,不由急了,
“皇后娘娘,讓奴婢來”,端若華卻狠命地抱住青笙,不肯撒手,神色呆滯哀慼,喉嚨裡溢位的哽咽低泣,似受傷小獸的嗚咽,令人聽了心裡難受得緊。
太后見狀,皺了皺眉頭,厲聲喝道,“夠了,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雲傾,扶皇后更衣”,
端若華此時才茫然抬頭,嘴唇哆嗦,全無血色,微微開啟,顫抖地說道,“救她,救她,雲傾,召太醫,召太醫”,
“雲傾,扶皇后離開”,太后看著她,神色慌亂,不成體統,哪有半點皇后樣子,
端若華不肯走,她匍匐在地,全身顫抖,淚水滑落,悲泣不已地說道,“求母后召太醫”,
太后見她這樣,鳳目凌厲,凜然而怒,“放肆,哀家自有主張!不過區區一個宮女”,端若華悲慟不已,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母后,求求你,求求你”,太后見得她不肯善罷,終是不忍,向宮女吩咐道,
“傳太醫,雲傾送你主子去別處歇息”,
端若華方才安了心,腿腳發軟,站也不起,癱軟像一灘泥,雲傾將她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才攙扶著她去了側殿歇息。
次日,縱使太后下懿旨,壓了此事,皇帝醉酒大鬧鳳棲宮的訊息,仍是傳遍了殿前殿後,
金鑾殿,早朝,景文帝臉色青白,即便他宿醉,頭疼,仍未缺席早朝,此時,正一手扶額,輕揉著額頭,冷眼掃著下面的文武百官,
“有事可稟,無事退朝”,文武百官,逐一上前回稟,工部尚書楊奉賢上稟,
“冀州洪水決堤,數千頃良田被淹,臣懇請皇帝撥銀賑災” ,
“準,速辦,不得拖延”,皇帝點頭,
“鎮北將軍寧威遠良將之才,但年少氣盛,燕山關地處要塞,憑小兒掌黑虎軍主帥之印,臣恐有失”,兵部尚書戚德福上奏,
皇帝抬頭,盯著戚德福,目光如炬,“卿家認為該如何?”,
戚德福哆嗦了下,仍是開口道,“歸遠將軍,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且胸懷謀略,臣認為可擔這黑虎軍統帥一職”,
皇帝聞言,手重重一拍幾桌,“戚愛卿好思量,薦自家兄長做黑虎軍統帥”
戚德福腿軟,磕頭跪下,“微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內舉不避親,請皇上明鑑”,
皇帝不由起身,臉色略青,眉頭緊鎖,踱步沉聲道,
“前年,歸遠將軍南征蠻夷,以兵四千,落入陷阱,不敵對方二千人馬,敗”,
“去年,蠻夷反攻,城中三千兵士,倉皇而逃,失了兩城,退守幽城,不戰而敗”
“如此將才,卿敢言,胸懷謀略,可任朕這天下第一軍的黑虎軍統帥?”
戚德福大汗淋漓,衣衫盡溼,仍是辯解道,“南蠻狡詐好勇,皆是以毒火攻之,猝不及防,若是鎮北將軍,怕也是要落敗”,旁邊數名官員隨聲附和,俱言寧威遠年少,不堪重任。
皇帝臉色鐵青,太陽穴青筋跳著,仍是壓住了怒意,取過一旁書信,遞給太監李承前,道,
“且大聲念”,太監李承前站立一側,朗聲念道,
“數日前,境北遊牧再犯,集合各族,多達一萬人,攻於燕山關”,百官不禁色變,駐燕山黑虎軍不過五千人,雙拳難敵四手,自是難敵萬人,
“鎮北將軍深夜帶兵五百潛出城外,馬蹄纏布,於敵軍中部,以火油燒之,糧草、營帳盡毀,敵軍心大亂,五百人馬似利劍穿過,與開城迎擊的黑虎軍會合,重創敵軍三千,敗退五十里”,
“寧將軍謀略過人,勇猛無敵,當真是英雄出少年,乃我朝之福”,戶部侍郎立刻讚歎道,卻惹來周圍一陣白眼,溜鬚拍馬倒是快,百官紛紛讚不絕口,馬屁一個比一個拍的順溜,皇帝臉色稍緩,眼神一掃,嚇得戚德福跪著直哆嗦,倒是替他解了圍,“罷了,此事不可再提”,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