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不想理睬她,翻了一個大白眼,“得了得了,我擦完藥就走,看不見就不亂說了。”
祁白嚴帶著護士進來,唐施被重新量了體溫。體熱已經褪去,過敏症狀也在減輕,留院再觀察一天,若是沒什麼大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楊老師果真如她所說的,擦完藥就走,將空間完全留給祁白嚴和唐施。
唐施身上的過敏區看起來挺嚇人的,小姑娘不想讓心上人看見,悄悄地把手臂放進被子裡,嚴嚴實實捂住。
祁白嚴收拾完用餐的東西,回來看見了,道:“手放出來,天氣炎熱,容易發炎。”
唐施裝著放出來一點,等祁白嚴不注意了,又縮回去。
祁白嚴只當小姑娘不注意,再次提醒道:“手放出來。”
唐施磨磨蹭蹭地伸出來,祁白嚴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紅腫,目光一軟,輕聲道:“疼嗎?”
唐施搖搖頭,“不疼。”實際上兩條手臂火辣辣的,像燒似的,脖子和背上也是。
剛測過體溫,護士又回來了,端著調和藥和棉籤,放下東西,問道:“疼嗎?”
面對護士,唐施不敢撒謊,現在更不敢去看祁白嚴,小聲道:“疼。”
“疼是正常的,洋辣子蜇人後的第二天是最疼的,你還過敏,肯定疼。”又問道,“有火燒的感覺嗎?”
唐施老老實實點點頭。
祁白嚴在旁邊靜靜看著她,唐施瞟了一眼,趕緊心虛的調開目光。
“這是醫生開的外敷藥,是緩解痛感的,你感覺痛了就擦一擦。”護士可能誤會了什麼,對祁白嚴道,“她現在不方便,你給她擦擦吧。”說完就走了,護士該是很忙。
兩個人默默相對。
祁白嚴將藥拿過來,唐施坐起來,紅著臉道:“還是我來吧。”
祁白嚴並不把藥給她,“沒事。”用棉籤沾了藥,托住唐施的手,一點一點擦起來。
被祁白嚴握住的地方火辣辣的,比被洋辣子蟄了還要辣。
擦完手,祁白嚴換了一根棉籤,又沾了藥,道:“脖子仰起來。”儼然把她當病患看待了。
唐施閉上眼,脖子高高仰起,像引頸的天鵝,睫毛顫巍巍,滿面通紅。
祁白嚴看著,抿唇,默不作聲擦藥。
人的喉頸、手腕內側、大腿內側都是終年不見陽光的地方,也是人下意識隱藏的地方,肉少,膚薄,脆弱,一旦被人觸控,就會無法控制地緊張。這是人作為一種生物,面對危險時下意識的應激反應。
這不叫敏。感。點,這是命門。
此刻唐施的命門在祁白嚴手上,她將命門揚給他看,任他為所欲為,像一扇蚌,張開了殼,露出裡面白白軟軟的肉來,沒人忍得住不去戳一戳。
兩個人離得極近,祁白嚴的手下就是唐施的脖子,目光所及處,是小姑娘白裡透紅的臉,緊閉的眼,顫到不行的眼睫毛,血色略淡的嘴唇和線條極美的下巴。
還有充血的耳朵。
此刻她又是他的夏娃,他巴不得她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只有觸碰,才能相融,成為他的肋骨。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親親小可愛們,這裡是存稿君,美膩的作者正在回重慶的路上,她表示在這個時候肥家真是太好了,畢竟停在這樣一個很容易被寄刀片的地方……愛你們喲,比哈特!
☆、第十五章 共吟一羞吻,眼波動人猜
或許,她又是那顆禁果,勾起他陌生的少年血性。
祁白嚴目光漸深,棉籤按在唐施脖子上,不再動作。唐施自然感覺到了停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本能的緊張,抿唇嚥了一口水,眼睛顫得根本閉不攏,隱隱約約看到祁白嚴在看她。
祁白嚴抿唇,莫名覺得觸著脖子的棉籤礙眼,他丟掉,食指沾了藥,觸上她紅起來的肌膚。指下肌膚溫軟、細嫩,還能觸到脈動。
唐施在他手指觸上來的瞬間全身電流滑過,細小的電流流向四肢百骸,雞皮疙瘩一下子冒起來,整張臉爆紅。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三根手指、四根手指……整個手附在她脖子上,漸漸上移,捧住了她半邊臉。
唐施的心跳得快出來,根本閉不上的眼一下子睜開,和祁白嚴深深的目光對上。心跳瞬間停止,祁白嚴的目光讓她窒息了。
兩個人深深相對。
“我去叫護士來給你擦。”
“好。”
祁白嚴起身出去,唐施深呼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