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若季棠活著,妻女在廊下玩鬧,他站在窗前看著,晚春四月,小院暖融,人間歡事,不過如此吧。
第99章 分房睡?
她似乎一門心思認準他跟胡蘭茵圓過房季明德解釋了多回慢慢發現她是果真不在意此事也就不解釋了畢竟路是走出來的而非說出來的前路漫漫她和他也早已不再是隻能用愛情或者床事來維持的那種關係。
寶如坐在廊下盯著媛姐兒看了許久,自窗臺上的花盆裡摘了朵小雛菊插在她鬢角,眼兒笑的甜甜彎彎唇角卻一直微撇著,怏怏不樂的坐了片刻,又起身進西屋了。
今天哪些刺客季明德並不覺得意外他覺得意外的是,刺客知道琳夫人那證明行刺之人深知他在黑白兩道的身份。
那個人會是誰呢?
琳夫人的豔名遠播諸國據說有爪哇人聽過她的美名不惜從南詔走水路至懷良做她的入幕之賓。
今天的刺客知道他當年和琳夫人那段糾葛就證明其背後的主謀知道他黑白兩道的身份,若刺客是李代瑁派的他至少要跟胡蘭茵,或者季墨合作才會對他知道的這麼詳盡。
是胡蘭茵還是季墨?
見野狐還在哪兒逗狗,季明德心煩意亂,斥道:“把這群野狗趕出去,弄髒了屋子成什麼樣子?去,幫你大嫂把衣服洗了,如此冷天,怎能叫她抓生水?”
野狐連忙趕走了狗,到了西屋廊下,也不敢亂動寶如要洗的衣服,只將枕套被面被裡等物拿了過來,打了水出來準備要洗。
寶如正在裡間梳頭,忽而回頭見野狐在外洗衣服,瞧那枕套頗有幾分眼熟,哎喲一聲跑了出來,撈起枕套叫道:“野狐,這是我自己的東西,我自己洗就好,你若無事,出去玩吧。”
野狐回頭,大哥一雙陰沉沉的眼睛,還在窗子裡盯著呢。
而大嫂霸佔了木盆,不肯叫他幫自己洗衣服。
野狐心說,做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寶如撈起枕套,轉身進了屋子。拎幹後抽了把剪刀出來,細細的裁著邊兒。
其實她也是剛剛才想起來。同羅綺藏在妝奩裡的那封信,當時她沒捨得燒,季明德眼不見的時候,她給縫在自己的枕頭套裡了。
翻出信來,寶如跪在床沿上看著,左看右看也不敢相信這信裡的話會是真的。
若果真她是李代燁的女兒,而季明德又是李代瑁的兒子……
寶如閉著眼睛搖頭,暗暗叫道:不看不看,王八下蛋,這必是尹玉釗那廝搗的鬼,我才不上當了。皇家如今最缺的就是公主,萬一這信張揚出去,無論是不是,若叫李代瑁那些親王們知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她去和親,送到突厥或者土蕃,再或者南詔,豈不這輩子都完了?
簾子一響,是季明德進來了。寶如連忙將封半溼的信藏在了袖子裡,問道:“小馬駒可買回來了?你聽我那驢叫的多哀。”
她解了一頭的長髮,新洗過,蓬鬆鬆軟綿綿的。季明德手撫過,說道:“若你覺得野狐用著不順手,我替你僱個婆子來,或者買個小丫頭,往後洗衣服這類的粗活兒,叫丫頭們幹去?”
寶如點了點頭,卻又道:“所以,季白不是你親爹?”
季明德糾正她:“季丁才是。”
寶如起了犟心,頂道:“當是李代瑁吧,那天在草堂寺,伯孃去找老太妃,肯定是為了這事兒。打小兒我就聽榮親王府來的嬤嬤們閒話過,說李代瑁當年酒後亂性,睡過個給老太妃看佛堂的丫頭。”
事實上季明德也不知道李代瑁那樣的人,怎麼會看上朱氏那樣一個豁唇婦人,聽寶如一說才明白,不過是近水樓臺,一場酒後亂性罷了。
一場酒後亂性的產物,朱氏還是個豁唇婦人,就算生出來的孩子不曾殘,李代瑁為了遮自己之恥,不惜橫掃秦州舉子,也要除掉他。
他道:“寶如,我早已過了必須得靠著父蔭才能出人頭地的年紀,也絕不會因為李代瑁當年種了顆種子,就低聲下氣,妄圖從他哪兒求個進士及第,我永遠是季丁的兒子。”
寶如重重點頭,道:“好,我也永遠是孃的兒媳婦。”天下間,她也找不到比楊氏更好的婆婆。
寶如默了片刻,道:“我想娘呢。”
僱人還是買丫頭,於季明德來說,都是多一份危險。若要找個能相伴寶如的人,其實楊氏最好,她一顆心全在寶如身上,兒子當了十幾年的土匪都一無所知的人,可見其心大。
季明德笑道:“哪你就給她寫信,只說我已中了進士,叫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