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價值幾百萬兩的銀子。
她失去了一大半的親人,可同時也得到了富可連城的財富,寒風中漫天星光,胡蘭茵不知是喜是悲,任憑季明德半扶半架,一步步往前挪著,風吹過時兩腿冰涼,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尿遺了褲子。
第46章 蓮姨娘
寶如白白惱了半夜回家又輾轉翻則良久才入睡。剛迷迷濛濛睡熟楊氏進來了。
她給寶如生了個炭盆子炭下煨了兩隻地瓜端進來便繪聲繪色講起夜裡外面發生的驚天大事來。
據她說昨天傍晚一股子土蕃馬匪竟然不知如何入了秦州城直殺州府後院縱了一回火。胡知府大怒,調兵出城,當然是去追馬匪了。
誰知這一回竟是馬匪的調虎離山之計待胡魁將兵調空,秦州城變成一座空城了,又不知那裡殺出一股子馬匪將胡知府家兩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並夫人王小婉一起抓走了。
他們脅迫知府夫人叫開城門大搖大擺出城而去。一夜之間秦州城天地變色,知府一門被殺府兵全部被誅一個活口不留。
還是監察御史季墨親自出馬請出秦州本土的匪首方昇平出山才算把那窩子馬匪給趕走。
胡家如今就剩個胡蘭茵若非嫁的早,只怕也要受土蕃馬匪的糟蹋。
楊氏撲打著地瓜上的灰細細剝淨了皮遞給寶如,自己也剝了一隻吃著嘆了一陣子又改口道:“那胡蘭茵當初丈著知府家的威風,攛掇整座秦州城的山工們坐地要價,就是不肯叫我給你和明德修房子,如今她一府俱亡,我看她還拿什麼囂張。”
她還沒忘記當初胡蘭茵耍的鬼呢。
寶如輕吹著燙乎乎的地瓜,一點點兒的往下輕咬著:“那我大伯了,他去了何處?”
楊氏道:“他倒巧,昨兒清早出城,聽說是往土蕃販藥材去了。否則有他那一幫家丁頂著,秦州城也不至慘成這樣,土蕃馬匪也不至於橫成那個樣子,知府被殺,打有我以來,也沒聽過的慘事呢。”
經過楊氏這樣一說,寶如算是明白季明德的全盤計劃了。
季白去邏些這個風,肯定是季明德放出去的。雖說季白被關在地庫裡,但在整個秦州人的心裡,季白是去了邏些的。
往邏些一個來回,少則一年,多則兩年,兩年之內,只要無人開地庫,季白的死就不會被揭露出來。
他把季白的金銀庫挪空,把錢全給了季墨,這個用途暫且不說,季墨的嘴基本就買嚴實了,季墨不會再管季白的死活。
胡魁那一府,應當也是季明德殺的。但他獨獨留下胡蘭茵,是因為對她有感情,還是別的目的?
胡蘭茵若知道他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今後會怎樣對待季明德?
次日一早,季家大院裡,冷風嗖嗖的颳著。胡蘭茵臉上塗了厚厚一層脂粉,卻掩不住底下那層灰敗,乾涸的唇上胭脂紅豔欲滴,坐在正房簷廊下,親自主持,讓幾個婆子給蓮姨娘喂毒。
蓮姨娘叫人扒光了衣服,大冷寒天赤裸裸叫幾個婆子壓在當院,兩彎柔臂輕甩著,哀求道:“好好兒的,憑什麼給我喂毒,我不吃,我要見老爺,讓老爺出來見我,我要見老爺。”
胡蘭茵昨夜一腔的羞憤和怒火,全發在這小姨娘身上,拍著椅子吼道:“外院這些都是死人麼?來幾個男人,捉住她,給她喂酒。偷人現眼的東西,不必等爹回來,今兒就是你的死期。”
蓮姨娘又被幾個婆子擰住了細細的胳膊,還在費力的掙扎著,忽而改了口,尖聲叫道:“胡貫,胡貫你給我出來,你出來看我一眼,昨夜還一起唱白頭吟來著,我求你出來看我一眼。”
不提胡貫則罷,一說胡貫,胡蘭茵抱起只茶碗砸的哐啷做響:“撕,給我撕了她這張爛嘴!”
蓮姨娘也不掙扎了,十月的冷天裡,光著身子,沒有羞恥也沒有冷,竟抽抽噎噎又唱了起來:“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原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秦州人畢竟樸實,外院的男家丁們皆是做粗活兒的,看一個小婦人落到如此田地,光著身子,一無所有,眼看要死,那白玉般的身子,天上仙女也沒有的美,就那麼被糟蹋著,被幾個惡婆子掐的青青紫紫,看也不忍心看她。
聽說她昨夜偷了人,叫胡蘭茵捉姦在床,所以要灌毒。
這可憐的小姨娘,也是季白打外頭買來的,與季白人手一把鑰匙,專管地庫。
其實就算不偷情,胡蘭茵不殺她,季白用上幾年,待她知道的事兒多了,也會弄死她。概因他前面好幾個管事的姨娘,就是在知道的事兒多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