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小說:畫堂春深 作者:打死也不說

後,被他下手弄死的。

她平日溫溫默默,乖巧的像只貓兒一樣,毒酒咕咚咕咚的灌著,還悽悽啦啦的唱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只可惜對牛彈琴,給狼唱情歌,這世道她踏錯了路,生也傷心,死也傷心,世間沒有給她走的好路呢。

季明德從外面進來,扒開幾個婆子,解了自己身上直裰罩給正在吐黑血的蓮姨娘,低頭看了半天,冷聲說道:“給蓮姨娘一幅好棺板,在這堂屋裡發葬。誰給她喂的毒酒,誰就給她披麻戴孝。”

胡蘭茵見季明德來了,連忙起身下了臺階,也解了自己身上棉衣往蓮姨娘身上罩著,聲兒柔柔媚媚:“你忙完啦?”

季明德唔了一聲,頗意外經過昨夜一場大變之後,胡蘭茵還能如此穩重沉著,倒有些佩服她的心胸,問道“伯孃如何了?”

胡蘭茵快步跟他走著,低聲道:“早起我給娘吊了兩根人參,方才織兒來報說已經好多了。”

季明德停在堂屋門上,道:“不過一個小婦人而已,隨便賣到遠處也能滅口,你又何必扒光了她的身子,讓她死的如此悽慘?”

胡蘭茵有些神經質的抖著:“若非她昨夜勾走了我哥哥,我娘和我兩個妹妹豈會叫土匪擄走,我胡府一門,又豈會一夜覆滅?”

她唇抿一線,兩眼一眨不眨望著季明德。

季明德亦回盯著她,大約是在審奪她此時內心的想法,想知道她為何一夜之間從被威脅的苦主變成幫兇,賣力的替他掃平後路。

所謂求仁得仁,大概就是如此。她攥著這個男人的把柄,也叫他牢牢牽制在手中。他雖不愛她,但為了利用她,也會一直將她帶在身邊。

可她永遠都得不到他的愛了,這披著溫潤囊皮的惡鬼,心中全部的愛意和溫柔,只給隔壁院裡那個看似懵懂,實則爪尖牙利的小賤婦。

惡鬼獨一份的愛,比那些流戀花從的風流郎君,或者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們的更難得,更珍貴,更加叫人慾罷不能。

她還是恨他的,站在價值連城的銀山之上,滿樹石榴葉子紅紅,季明德還是那件藍直裰,背影挺撥,步態從緩,袖一手,背一手。

她手中就藏有匕首,此時他無防備,只要一匕首紮下去,割開他的喉管,石榴園下的金山,季家大宅,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而住在隔壁的趙寶如,就是方才的蓮姨娘,她折磨蓮姨娘,扒光她衣服的時候,心裡想的便是扒光了趙寶如的衣服,喂毒的時候,只當是餵給了趙寶如。

若非如此渲洩,只怕此時她已經瘋了。

目送季明德時空了朱氏的屋子,胡蘭茵終於頹了下來,攀上一株枝葉冷紅的石榴樹,她的父親和兩個兄弟,如今就長眠在這石榴園下,可她叫季明德脅迫著,還得替他善後,替他抹平一切能叫人起疑的事情。

她屈腰嘔著,嘔了半晌,終於抑不住哭了起來。

朱氏臉腫的面盆一樣大,嘴兒豁豁,說話漏著風兒,不過已經能坐起來了。

圍著的幾個婆子和丫頭退了出去,掩上門,朱氏拉過季明德的手,上氣不接下氣:“季白好些年沒有走過邏些了,怎的這時候去邏些了?”

親母子,但自幼沒有養育之恩,季明德仍是一慣的冷漠。

他慣常搓著雙手,聲音沙沙,如獨狼掠過草從,聲帶亦是寒顫:“他沒去邏些,被我埋在了石榴園下面那金銀庫裡,頤養天年了。”

朱氏鬆了季明德的手,盯著他看了半天,便見他一笑,多俊的兒子,酒窩深深,略帶羞澀,恰似當年那穿著正紅色錦袍,坐在佛桌供案下,袍擺半甩,長腿鬆散,柔柔聲兒說著話的,她曾愛過的那個人,他的父親。

他道:“據說兒子殺爹要遭雷劈,所以我特地挑了個不打雷的十月,但願老天開眼,能放過我。”

“我兒!”朱氏拍著自己的胸脯道:“多少年了,若非你說明義是叫季白殺的,二十年前一段公案,我便打算帶到墳墓裡去的。畢竟當初季白救了我,還給了我這樣一個遮風避雨的家,這些年也一直拿我當正房夫人。

可他禽獸心腸,殺了我的明義,我一顆心便生生的爛了。你便殺了他,也不必害怕。他並非你的親爹,娘跟他的時候,已有五月胎身,你的父親,實則另有其人。”

頭一回知道大兒子是叫季白殺的,那時候朱氏本來就想說的。但她幾番和著季白害寶如,傷了兒子的心,季明德不肯見她,所以沒找到機會說。

第47章 親父

她邊說還怕季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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