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來,多吃點。”
殊潤:“阿淺,這翡翠珍珠湯味道極其鮮美,來,喝一點嚐嚐鮮。”
殊潤:“阿淺。。。。。。”
倪淺看著碗裡堆積如山的菜,終於忍無可忍:“殊潤,你這是要做什麼?我自己有手有腳,我自己會夾菜。”
殊潤一愣,忽而展顏,如沐春風:“阿淺,這是我給你夾的菜,自然不一樣。”
尹燁在桌對面看著,不動聲色地繼續吃著。
“好好好,我吃。”倪淺看到殊潤,總覺得自己當初騙他娶親,空歡喜一場。那日鳳凰島本是大喜之日卻死了倆人。恐怕最不好受的就是他,偏偏自己非從前的鮫女,沒辦法回應他的情意。
“阿淺,龍鳳兩族的商量著你我二人的婚事,你看何時定下來比較好?”
“噗——”
又來?!
倪淺剛喝的湯一下噴出來,忙找手帕擦嘴。
六百年前嫌棄我是一隻低賤的鮫女百般阻撓,六百年後知道我是龍族的少主又千般討好?!
倪淺顧左右而言其他道:“我。。。。。。我覺得吧,我們沒什麼感情,總不能因為龍鳳兩族的口頭婚約就如此是吧?”
殊潤輕輕拍著她的背,道:“阿淺,這感情自然可以培養,我可以等你。”
“不可不可。我早年夜觀星象,此生命中帶煞,鸞星異動,不宜結親啊。”言下之意,你還是斷了這念頭吧。
倪淺心裡翻了個白眼,她可不想再死一回。
想到這兒,倪淺心裡一動,當初忙著正經事兒,都沒好好會會那個鮫族公主,如今六百年過去了,她似乎讓她過得太舒服了些。
倪淺眼底閃過一絲狠厲,怎麼說兩條命都賠在她手裡,這賬利滾利,不還回來倪淺心裡怎麼會舒坦?
“阿淺。。。。。。”殊潤還不死心。
“我估摸著這鳳凰島的鳳尾花開了,殊潤可想去看?”倪淺打斷他的話,眉角一揚,別有深意的看著他。
“。。。。。。想。”殊潤只是瞬間便覺得此刻的倪淺與六百年前的鮫女別無二意。
倪淺再次站在這山巔,漫山遍野的鳳尾花搖曳,紅豔豔的一片連著一片,她想起最後一眼看到的殊澤,是怎麼的執著才忍著劇痛將她帶來這山巔,看這滿山的鳳尾花與她陪葬。
“阿淺,我突然覺得你。。。。。。”背後的聲音想起。
“覺得我好似像你從前認識的那個人?”倪淺嘴角輕扯,低頭嗅了下花香,“你錯了,我此生可不再是個任人踐踏的鮫女!”
殊潤一震,嘴角泛起苦笑:“想不到忘川的孟婆湯竟然還有失效的一日,你竟想起了從前。”
倪淺心思一繞,直起身,摘了一朵,走到他身前,輕悠悠地說:“怪只怪,我那日死得太慘,忘不掉啊。”
只一句,便讓花海中站立的男子身形一晃,他那日,終究是沒護好她。
“是我不好,才讓你。。。。。。”
“不不不,我記得清楚得很,是我自己將冰刃插入身體,都是我自己的選擇罷了。”倪淺試圖減少他心中的罪惡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殊潤,我們這孽緣怎麼也不能一直延續下去不是?這一次,權當是個烏龍,龍鳳兩族的關係也無須你我二人聯姻來維持,你看如何?”
“我估摸著這次我拒婚不從,龍族的老骨頭們也不能把我怎樣,大不了隨他們去龍峰,祭拜一下老龍。。。。。。咳咳。。。。。。我名義上的父王先尊。總之,我擇日便會離開鳳凰島。”
殊潤聽了她的話,久久沒有言語,終究還是朗聲大笑了幾聲,震得整個山間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好!好!我殊潤沒有這個福氣,再怎樣強求只會讓你生厭,阿淺向來性子豪爽,最最對我胃口,做不了紅顏,總能做個知己。”殊潤按下心中的苦澀,拿著紙扇躬身報手作揖,往後退了一步。“阿淺哪日若想來這賞花喝酒,我殊潤定當奉陪!”
倪淺聞聲,輕輕點頭,等腳步聲遠了 ,才緩緩蹲下,雙手報膝埋在花海中,一呼一吸間都是熟悉的味道,再抬眼,竟看到一雙玄黑的鞋。
心下了然,她戲虐地抬頭問:“道長,你怎麼有心來看花?難不成是春心動了?”
她面上這般不正經,心裡卻想著:好想抱他。。。。。。。
那張比阿澤還稜角分明的臉,隱在白紗後,山間的風一吹,就順著風的方向輕揚。
好想抱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