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倪淺拾起來,發現竟是一粒粒豆大的珍珠。
鮫人落淚,落地成珠。
她欣喜地將珍珠揣在兜裡,卻觸及了那面問天鏡。
問天鏡咻地一下飛出她懷中,浮在空中看她:“主人,時間快不夠了。你不能在過去永無止境地待下去。”
“這鏡子是?”阿澤疑惑地看著飄在空中的問天鏡。
倪淺這才驚覺,忙伸手將問天鏡抓下來塞回懷裡,故作倦態:“阿澤,我今日好累,你能先回去嗎?我想歇息了。”
等阿澤一步三回頭終於走了。倪淺立刻揮動千槐筆布了一道結界,方才放出那問天鏡:“你說說,什麼叫時間不多了?”
“問天不知,問天只是尋著之前那滴亡魂淚,感覺到了氣息。”問天鏡又轉了個身,繼續說:“但是主人,時間真的不多了。六百年前,鮫女答應嫁給火鳳殊潤,後來。。。。。。便是在大婚那日死的。”
“大婚那天?”倪淺不由翻白眼,“那豈不是喜事變喪事?”
問天鏡極其無奈地看了一眼倪淺:“主人,你現在如若不遵循當年,六百年後就會生出許多事端,鮫女不死,你也將不復存在。”
倪淺聽聞,不由咬牙切齒,陰沉沉地問:“那問天,你還帶我回來作甚?”
“取得尹燁的殘魂和亡魂淚。”
“這顆不是?”倪淺迅速掏出那枚珍珠,急切地問。
問天鏡小糾結地看了看那枚珍珠:“主人,那。。。。可能就只是鮫人的眼淚而已。”
倪淺氣得胸口一悶,感覺此刻只要她指尖一捏,那珍珠就能捏成粉末,然而。。。。。。她捨不得。她陰測測地露出一排整潔白亮的牙齒,湊到問天鏡面前,微笑著誘導道:“乖,孩子,你都幾萬歲了,變出個人形來應該不難吧?來,變一個。”
問天鏡見風使舵,感覺情形不對,死命地搖著鏡面,原地旋轉道:“。。。。。。所以主人,你必須要按照六百年前那樣嫁給殊潤,然後趕在死掉之前拿到殘魂和亡魂淚。”
一陣揮胳膊撂拳頭的倪淺聽到“死掉”二字,臉色一下青下來,雙手交叉將手骨頭扭得咯嘣響,半響咬出幾個字來:
“好。。。。。。我!嫁!”
殊潤不明白,殊澤也很迷糊,怎麼一覺醒來,這倪淺就完全變了個態度。
整個鳳凰島的人都對大殿下帶回來的女子沒好臉色,偏偏她還恃寵而驕,同樣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臉色。只是全鳳凰島的人都聽說了,那女子竟然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嫁給他們風流倜儻的大殿下,偏偏他們殿下還樂得合不攏嘴,一口一口“阿淺”親熱地叫著。
“阿淺,你昨日說願意嫁給我是真的?”殊潤眸中燦若星辰,這笑容從昨日到今晨都未減半分。
“真的真的,比真金還真。”倪淺磕著瓜子,一臉不耐,不過一日,這火鳳竟然問了他數百遍!
她柔了一張臉,笑得溫婉柔情,生生將臉上那道疤扯得更恐怖,扯著嗓子說肉麻話:“殊潤,我兒時在鮫王宮就卿心於你,為了你,我在公主面前不卑不亢被毀了容,這一次逃出宮來也是為了見你一面。如今你我二人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你難道反而懷疑我的真心不成?”
殊潤心頭一緊,上前握住倪淺的手,眸中忍痛泛著繾綣深情:“阿淺,終究是我當年負了你。如今無論你是因為什麼而想通願意嫁於我,我都會給你一場六界最為莊重盛大的婚禮!”
倪淺心底一虛,悄悄想將手抽回來,卻發現極為困難,只訕訕地說:“殊潤,我喜歡低調,低調一點就好。你看我這張臉,醜成這樣,就不給你鳳族丟臉了行不?”
殊潤看向倪淺的臉,愧疚之心蔓著多年前的愛意漸漸湧上心頭,低頭湊上前去。
殊澤在門外也不知站了多久,冷青的俊臉上如鋪寒冰,忽而展顏快步走進去:“阿淺!我今天。。。。。。”
殊潤被他這一打擾,分了神,恰在此時,倪淺迅速抽出手來,將他猛地推開一步,阿澤已經三步並兩步跑到她身邊,直接從她背後抱住她撒嬌:“阿淺,我聽說鳳凰島鳳尾花圃許多花都開了,你陪我去賞花可好?”
倪淺寵溺一笑,想想不過是十日光景了,心裡一咯噔,慢慢沉了下去,點了點頭:“好,都依你。”
殊潤任著他們嬉鬧,面上無波,只淺淺溫潤地笑著:“阿澤喜歡怎樣的喜服?可找人為你定製。”
倪淺頭也未抬,扯過一縷阿澤的髮絲在手裡把玩:“不必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