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淺。。。。。。”
阿澤被她這一聲嚴厲地呵斥,一下酒醒了大半,嗖地一下變回真身白鳳,展翅遊於夜空,皎月明照,鳳唳九天,白鳳剪影映在圓月中央,高飛遨遊,迎風而去。
倪淺又怎麼睡得著,這養只鳥兒就是煩,一不順心,大半夜還給你嚷嚷得睡不著!
她乾脆起身,一腳將那小破門踹開,站在院子仰頭大罵:“你小子再不回來給老孃安安靜靜睡覺,明早兒給我滾蛋!”
“嗝兒~”阿澤一愣,這傷感的情緒還沒完全醞釀完,生生被月光底下的惡面潑婦嚇得打了個酒嗝,灰溜溜撲稜著翅膀飛回小院,落地成。人。
倪淺暗自得意,卻虎著一張極為醜陋的臉,雙手叉腰,故意惡狠狠地教訓:“我說你幾句你還反了不成?”
阿澤乖乖耷。拉著腦袋站著,默默搖頭。
好!終於學乖了。
倪淺深感欣慰,上前抱住他,越抱越緊,自顧自說著:“阿澤,我不是生你的氣,是生我自己的氣。你還小,鳳凰族壽命堪堪有上萬年,你不過須臾幾百歲,怎能耽於這灰不溜秋的小雜院,和我這醜陋不堪的鮫族賤婢混一輩子?”
倪淺這會兒說得自己都感動了,自毀形貌,說得聲情並茂。忽而感覺到懷中人的掙脫,又加大一把勁兒將人扣在胸前,“阿澤,你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就啟程送你回鳳凰島。我知道你不喜那裡,可是有我阿淺在,就定會為你披荊斬棘,尋一個世外桃源!”
關鍵是不和殊潤碰面,怎麼把這殊澤送到他手中?今日是仲秋節,不免讓倪淺想到太瑀,也不知道他恢復了沒有,有沒有好生休息?
倪淺深知,她已經沒多少耐心再耗在六百年前了,可又要如何帶回尹燁的那一縷殘魂?
她自己在這裡感時悲秋,卻不知被她緊緊抱住的人此刻並不好過。
“阿。。。。阿淺,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阿澤艱難地從她懷中開口,倪淺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她剛剛正把他按在自己胸前。
嘖嘖,這平時沒注意,這會兒發現,這鮫人的身材豐腴飽滿,這胸口倆兒,也是份量十足。
她老臉一紅,卻又暗自竊喜,將阿澤放開,不自在地咳了幾聲道:“夜深了,快進屋歇息。離開的事情,明日再細細做打量。”
阿澤轉身進了屋,倪淺後腳跟上去。
“姑娘,請留步。”身後傳來一聲溫潤如玉,倪淺耳尖微動,瞭然於心,挑著眉梢轉了過去:“這位公子,怎會半夜在我家院中?”
要是平日,黑燈瞎火的,定然兩眼一抹黑,啥也看不清,殊潤也會以為是個貌若天仙的女子收養了他的弟弟。可這是仲秋月圓夜,那明晃晃的大月亮就掛那兒照著,倪淺一張傷痕猙獰的臉剎一轉身露面,真把這平日裡萬花叢中過的風流公子嚇得紙扇一頓,冷汗一落,匆匆後退了一步。
倪淺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越發坦坦蕩蕩,那雙眼如秋夜清風掃過他,只等著他回話。
殊潤尷尬地笑笑,遂而定住了心神,開口道:“在下鳳凰島殊潤,正是阿澤的同胞哥哥。”
“哦?阿澤的哥哥?那我倒是問你,為何讓他受盡同族小人的百般欺凌,明明與你同胞,卻弱小至此,任然是少年形態,心智未開?”倪淺一句話一針見血,將殊潤懟得啞口無言。
倪淺心道:“殊潤於殊澤同胞,算上年齡也快近四百歲,同為鳳族殿下,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個受盡□□、修為薄弱、法力不精,難以自保。他這個做哥哥的,如果不是冷眼相對,就是過於無心教養!”
殊潤頓覺羞愧難當,上前作揖:“在下一直以來,也為胞弟擔憂,只是去年聽聞阿澤體弱,生為白鳳,多為前世魂魄碎散,如今輪迴,難抵世間陽氣所致。所以特意出了鳳凰島想為他尋回碎魂,再尋一味上古流傳的神隱草來融合他的魂魄。。。。。。”
“你說的神隱草?如何去尋?!”倪淺抓。住他話中關鍵,急切地問。
殊潤被她打斷了話,心中疑惑,遂而搖了搖頭,盡顯一身疲憊:“我上訪了仙界撰寫《上古卷史》的穹渺上仙,只聽聞,這神隱草乃上古神界所有,下六界只有上代魔尊滄溟不知從何從尋來了神隱種子種於神魔之井周圍,非所需融魂者的亡魂淚灌溉難以長出,隱匿於無形。”
倪淺聽聞,不由心有慼慼然,如若有現成的,她就直接去摘了。可這上古神界,可不是她這種小輩能覬覦的——別說進去了,連邊兒都瞄不到!
殊潤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