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的表情並沒有被鄭嘉樹看見。
真的是太疼了,方懷像是對待玩物一樣欺辱著鄭嘉樹,完全沒有把他當人看。十四歲的少年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而方懷,正值壯年,高大魁梧,鄭嘉樹根本反抗不了。越反抗,遭來的侵|犯就越強烈,這是他早就吃到的苦頭。
沒有藥,鄭嘉樹只能草草洗過,他之前穿的褲子已經被血滲透,為此他不能站著也不能走動,只有趴著的時候才會舒服一些。
可即便如此,第二天他也還要忍著痛楚去上學。老師不會給他請假的機會,他也不知道自己請假要用什麼理由。
“媽媽。”
聽到兒子呼喚自己,鄭母立刻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停住正在顫抖的唇瓣,走到鄭嘉樹跟前,蹲下去,摸摸兒子的臉,“媽媽在呢。”
“別做傻事。”鄭嘉樹說。“別讓我一個人在這世界上生活,我不想和你分開。”
鄭母聽了,又掉下眼淚:“小樹……”
“媽媽不用感到愧疚,這不是你的錯,錯的另有其人。”
鄭母突然覺得兒子有些不對了,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她的孩子是什麼樣的,她的小樹乖巧懂事又聽話,可太過內向靦腆,他絕不會有這樣奇怪的眼神。鄭嘉樹卻不管鄭母在想什麼,握住了她的手,仰起頭看她:“媽媽得答應我才行,否則我會立刻自殺。”
“不可以!”鄭母急了。“你這孩子,怎麼——”
“我知道媽媽想做什麼。”鄭嘉樹笑得並不真誠,“但是我不允許媽媽這麼做。如果想殺他的話,不如我來吧。我還未滿十四周歲,無需負刑事責任,頂多勞改幾年就可以回到媽媽身邊了,你說好不好?”
看著鄭嘉樹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鄭母真的相信了這個孩子會做到他口中說的事,可她立刻搖頭:“不行!媽媽決不允許你這麼做!你還有美好的前途——”
“少年犯的話,不會有案底的。”鄭嘉樹笑眯了一雙黑眸,他真是個漂亮的孩子,尤其笑起來的時候,乾淨又純潔,像個天使。“那樣的話不就省事了嗎?媽媽可以經常來看我,等到了時間,我就能回到你身邊了。”
鄭母卻仍然搖頭,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雙手沾上鮮血。身為母親,她要做的,是保護自己的孩子,而不是讓他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小樹,你聽話,這些事你不必再擔心,媽媽會解決的。”
“別。”鄭嘉樹慢吞吞地低下頭。“媽媽,交給我吧。”
鄭母不想答應的,可不知為何,當她看到鄭嘉樹嘴角的笑容後,卻像是著了魔一般不再有異議。
只是從這天起,她隨時隨地都把兒子帶在身邊,寧可不去擺攤賣菜,也不會讓鄭嘉樹跟方懷獨處。方懷酒醒那天心裡還發慌,怕鄭母報警,轉念一想,這母子倆不還是得靠著自己生活麼,於是繼續大膽起來,甚至破罐子破摔,覺得反正鄭母已經知道了,幹過鄭嘉樹那麼多次,也不在乎再加一次。
鄭母還在廚房洗菜呢,他就直接把鄭嘉樹摁倒在了餐桌上。半大的少年真是如同花朵一樣鮮嫩,尤其這小子長得比女孩還好看,方懷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看到少年襯衫裡若隱若現的纖細鎖骨。他可不是同性戀,他很確信自己喜歡的是女人,但鄭嘉樹,只能說這小子長得太招人了。
他的手剛準備撕鄭嘉樹的襯衫,鄭嘉樹突然對他笑了。
這一笑讓方懷眼睛放直,他弄了這小子兩年了,鄭嘉樹每次看到他都像是見了鬼一樣,怕的不能自已,哭喊嚎叫個沒完,像是這樣笑,方懷記憶裡也只有剛跟鄭母領證時看到過。
就在他呆愣的這一瞬間,鄭嘉樹準確無誤地踢中了他的重要部位。方懷哀嚎一聲,捂襠倒了下去,鄭嘉樹斯文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嘴角一笑,上前又給了方懷一腳,這一腳可是十足十的,方懷登時疼得暈死過去。
“才老實不到一天呢。”鄭嘉樹歪頭說。他今天沒有去上學,拖著這種身體去實在是太容易遭人欺負,他寧可養好傷再去。只是他沒想到方懷膽子竟然這麼大,今天又開始發瘋。
鄭母從廚房裡走出來,手上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方懷,眼裡露出仇恨的光芒。
母子兩個一起將方懷拖到了洗手間,並且找來繩子把方懷的四肢捆了個結結實實。捆完後鄭嘉樹說:“媽媽,我們先去吃飯吧。”
吃完飯後方懷正好醒了,看見自己被捆還氣得要命,不住地掙扎,瞧鄭母走進來立刻破口大罵:“媽的你對老子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