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是正門。
轉眼,謝琅的驢車駛入了他自己的院落。
遠遠看到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十八弟在眾部曲的簇擁下,從走廊裡過來,謝王氏的臉上堆滿了笑。
她揮了揮手,朝一人吩咐道:“去,告訴十八郎,蕭奕之母來過的事。”
“是。”
不一會,那僕人便在走廊的角落處等到了謝琅。
恭敬地看了自家郎君一眼,那僕人低下頭,恭敬地說道:“稟十八郎,明兒個蘭陵蕭氏那個叫蕭奕的郎君他母親過來了,她是為姬氏女的婚事詢問三夫人的。”
幾乎是“姬氏女”三字一出,謝琅便一動不能動了。
這時,那僕人還在說道:“那蕭氏婦人說,想為她兒蕭奕求娶姬氏女為平妻,三夫人回她說,姬氏女早與十八郎沒了關係,蘭陵蕭氏想娶便娶。”
僕人說到這裡,久久沒有見到動靜,便悄悄抬頭看來。
這一看,他便對上了謝琅的表情。
也不知怎麼的,只是這麼看上一眼,那僕人卻陡然心中一驚,他連忙迅速地低下頭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僕人聽到謝琅的聲音傳來,“拿我的名貼去蘭陵蕭氏,告訴蕭夫人,姬姒,一直是謝十八的女人。”
那僕人大驚,他猛然抬起頭來,看著謝琅,僕人想道:這話一傳到蘭陵蕭氏,豈不是生生打了三夫人的臉?
這時,謝琅轉過頭來,他溫和地看著那僕人,說道:“怎麼,你不願意?”
“不,不是!”那僕人一凜,連忙說道:“小人馬上前往蘭陵蕭氏!”
“恩。”輕飄飄恩了一聲後,謝琅繼續提步,轉眼間,他便消失在那僕人的面前。
謝琅走後,那僕人還站在原地許久沒有提步。
他猶豫來猶豫去,最後還是一咬牙,拿了一張謝琅的名貼,朝著外面走去。
只是在來到門口,遠遠看到謝廣幾人時,那僕人心神一動,便跑了過去。
把事情說了一遍後,那僕人拿出那張名貼,愁眉苦臉地問道:“幾位郎君,你們說這事該如何是好?”
謝廣幾人卻是一陣沉默。直過了一會。謝廣才接過那名貼,說道:“行了,這事交給我吧。”
那僕人大喜,連忙行了幾個禮,高高興興地退了下去。
那僕人退下後,謝廣幾人還在沉默著。過了一會,一直低著頭看著那名貼的謝廣徐徐說道:“郎君外柔內剛。不管多難做出的決定。他總能當斷則斷,毫不拖泥帶水。”轉過頭,謝廣輕嘆一聲。低低說道:“這一次,事情嚴重了。”
謝才幾人在旁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謝才問道:“那這件事,現在該當如何?”
謝廣沉默了一會。嘆道:“郎君上次還在唸著羊公的那句名言,說世事不如意者十有*。如今這世道。他既然舍不下,那就幫他一把吧。”說罷,謝廣把名貼藏好,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
掄才大典上。
姬越是代替太子出席的。其實,只要他坐上那個位置,天下的人便都明白了皇帝對姬越這個人的敬重。他發不發表意見都不重要。
事實上,姬越在與幾個長者打了照面後。馬上發現這些人都是那種典型的儒生。儒生重中庸,最不喜歡年輕人嘰嘰喳喳,再三思考之後,姬越索性當成背景板,安安靜靜地看著眾學子的表現。
事實也是如此,姬越的沉穩和“言不亂髮”,令得那幾個深得陛下多年信任的飽學鴻儒都有了好感。
轉眼,一天過去了,雖然下面還有十四天繼續,可今天總算是告一段落。
與幾位長者告別後,姬越出了思辯堂,在眾禁衛的簇擁下,來到了他自己的驢車旁。
與禁衛們告別後,姬越剛剛轉身鑽入驢車,突然的,四周一陣壓抑的,屬於小姑們的歡呼聲傳來。
這歡呼聲令得姬越回過了頭。
對上姬越的目光,在街道上不知等了多少時辰的小姑們,一個個臉頰飛紅,雙眼放光。而且姬越感到,似乎這一次,小姑們看向他的目光,比以往更熱切更激動。
就在姬越收回目光,躬著身子再次鑽入驢車時,他的身後,傳來了張賀之那特有的,華麗而慵懶的調調,“在下有一件事,想要問過姬大郎。”
姬越緩緩回頭。
迎著他,張賀之搖著摺扇,風度翩翩地走了過來。
而在張賀之走來時,本來就盯著姬越不放的小姑們,這下更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