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能和謝琅在一起。便高興至極,更何況,這廂房裡。還掛著這麼多副她平素想看也看不到的珍品。
過了一會,謝琅輕嘆出聲。“阿姒,現在是冬天了。”
姬姒轉過頭來,她納悶地說道:“早就立冬了啊。冬天怎麼啦?”
謝琅一邊淺淺地抿著酒,一邊輕聲說道:“阿姒知道,自古以來,為什麼婚禮經常會在冬日舉行嗎?”
姬姒搖頭,她眨著眼說道:“我不知道。”
謝琅溫柔一笑,他輕聲道:“因為啊,冬日成了婚,到了主生髮的春日,便能孕育子嗣了,而且,凡是女子到了春天,就會多情多思,這個時候如果她有了子嗣的話,便能把一腔情思全部放在孩子身上。”轉眼,謝琅又道:“天有四時,春生夏長秋收冬藏,人若想安樂,也得順天時應陰陽。”
謝琅說完這話後,便不再開口了。
姬姒楞楞地看著他。
她沒有聽懂。
過了一會,姬姒苦思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春主生髮要孕育孩兒的?什麼現在是冬季……
轉眼間,姬姒的臉漲紅了,她騰地抬頭看向謝琅,想道:天啊,他不是在暗示我,現在是冬天了,我們可以成親了,等到了春日,就可以給他生孩子了吧?
姬姒越是想,一張臉越是漲紅,可是,那一邊謝琅卻低著頭,正以一種優美而自在的姿勢,慢慢品著酒,他那般自在,彷彿,他剛才說的話,純粹是隨口說出來的。
姬姒唇動了動,她紅著臉正想追問一句,轉眼她又想道:我是誰他是誰?士庶不婚這是誰也不敢違背的鐵律!就算他要娶我,也不過是娶我做妾。這樣的話,問出來又有什麼意思?
如此一想,姬姒突然有點心灰意冷了。
就在這時,廂房外面卻是熱鬧起來。聽著那越來越喧譁的人語聲,一轉眼就把心思拋開的姬姒好奇地問道:“這外面怎麼這麼熱鬧?”
謝琅懶洋洋地倚著榻,喝了幾口酒的他,俊美的臉上帶了點薄醺,他輕柔地說道:“來自北魏的高僧空遠大師,從今天起,將在清遠寺開講三日。”
“哦。”姬姒順口應了,又欣賞起屏風來。
可是一轉眼,她卻怔住了,因為外面的人語喧譁聲越來越大,而且還越來越近。
於是,姬姒順口問道:“這裡還有側門嗎?咱們呆會怎麼出去?”
她真的只是順口問的。
孰料,聲音落下後,謝琅悠然的,輕描淡寫的聲音傳了來,“沒有側門的。”
“哦。”原來沒有側門啊。姬姒轉頭繼續欣賞畫作。
可是一轉眼,她便僵住了,她慢慢轉頭看向謝琅,她結結巴巴地說道:“阿郎,你是說,我們要出去,只能走正門?”
謝琅“恩”了一聲。
姬姒唇瓣哆嗦起來,她訥訥說道:“可是,可是,這廂房是連同正殿的啊……”
謝琅抬頭,他問道:“是連同正殿。怎麼啦?”
姬姒的小臉苦了起來,她打了一個呃,急急說道:“十八郎,你難道不知道嗎?上次那個蕭奕與我說了幾句話,結果就引得那個愛慕他的建康第一美人對我出手了,然後是那個王璃,王璃只是懷疑咱們有什麼關係,就使出了那麼討厭的手段!十八郎,我這次出門連面紗都沒有戴,要是讓人發現你和我從正殿出去。一定會引起事端的。”
她剛剛說到這裡,便聽到外面傳來一個清軟的女子聲音,“這裡卻是自在。”
這聲音有點耳熟,對了,是那個與王謝齊名的陳郡袁氏的,那個袁小姑的聲音!
就在姬姒豎起耳朵傾聽時,一陣腳步聲響。卻是袁小姑等人走了進來。
剛才姬姒進來時。她的心神都在謝琅身上,也沒有太注意前面這間佛堂裡供奉的是什麼,可是毫無疑問的是。她現在的這間廂房,位於最裡面,而且這間廂房與前面的那一間,只以一層布簾相隔!
慘了。要是那袁小姑等人走進來,發現自己和謝琅在一起。那,那她姬姒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就在姬姒如此想來時,她的手卻是一暖,卻是不知什麼時候起。謝琅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他低頭看著她,見她苦著一張小臉,謝琅還笑了笑。他微笑著。把姬姒牽到一側榻几上坐下。
姬姒渾渾噩噩地隨著他坐下,一雙耳卻在高高豎起。正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這時,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轉眼,袁小姑的聲音在布簾外響起,只聽她輕言細語地說道:“這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