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釗皺眉掃視這屋子,不動聲色的上前握住了白秀蘭的手。試圖想把她擋在身後,黑眸沉沉掃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忽的笑道:“路七爺原來是女人。”
“蠢材!”
隨著冷哼聲響,一道凜冽勁風破空而來,顧釗扯著白秀蘭一個側身躲開。那鞭子貼著他的臉頰而過,勁風掃過肌膚上的寒毛,顧釗濃眉飛揚。
白秀蘭猛的掙脫他的手,旋起一腳朝路七攻去,她倒是不客氣,招招凜冽。
顧釗原本想去幫忙,但看白秀蘭和這位土匪頭子打的難解難分。
就愣住了,他這是第一次,清楚看到白秀蘭出招的樣子。
她和平時判若兩人。
招式沒有絲毫花哨,只是快,快的讓人眼花繚亂,招招攻擊對方要害。
她身材高挑靈活,單手對付路七的九節鞭倒是沒有絲毫弱勢。
高手過招,輸贏只在一瞬間,白秀蘭旋身避開凜冽鞭鋒,身子一側抬手朝路七的雙眼襲去,路七要躲已經晚了,只能拿手去擋。白秀蘭趁機拿住她的手腕,手指用力。
路七眉頭緊皺,發出一聲悶哼,鞭子脫手掉在地上。
這麼近的距離,路七穿著黑色男式勁裝,頭髮理得很短,眉眼漆黑。
他沒有喉結,果然是女人。白秀蘭鬆開她的手,退後一步點頭。
“得罪了。”
下一瞬間,路七劈手朝白秀蘭的臉打來。白秀蘭沒躲,直接去抓她的手,白秀蘭的動作太快,其實第一次交手那次,路七就知道自己打不過白秀蘭,但她還想試試。
白秀蘭捏著路七的手腕,路七表情倨傲,兩人都是目露兇光,她的左手又朝白秀蘭襲來。白秀蘭原本就餓,心情煩躁,臉上浮現出了殺意,剛要用力捏下去。
“秀蘭不可!路小姐!”
突然角落中跑出一個人,氣喘吁吁喊道。
白秀蘭轉頭看過去,而同時出聲的是路七,她猛的甩開白秀蘭的手。怒氣衝衝的朝男人大步走去,厲聲呵斥道:“誰帶先生過來的?他媽的活膩歪了!”
隨著她的這一聲喊,房中窗戶開啟,一瞬間的亮光射入屋中。
白秀蘭抬手遮住眼前亮光,她腦筋飛快旋轉,和土匪窩裡還真有認識自己的人?
難以置信!
“路小姐,大姑娘家,不要說髒話。”男人聲音溫和厚實,應該是一臉老實相。
“哼!”
這是路七的聲音,雖然依舊是帶著怒氣,可到底是柔和了幾分:“你怎麼過來了?”
白秀蘭不禁對這個男人起了好奇之心,路七那樣驕烈的性格,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馴服她?
真是讓人佩服。
她抬眸看過去,然後下一瞬間就愣住了。
而與此同時,她身旁的顧釗也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睛卻在白秀蘭和白啟山身上掃視,白啟山不是死了嗎?
同樣的疑問也浮現在白秀蘭腦子中,她自認記憶力不錯,見過的人定然不會忘。她見過白啟山的遺像,家中母親經常對著那張畫流淚,黑白色,他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溫潤如玉。
若說畫像出錯,可白啟山和白之卿如此相像的容貌卻不會變啊!
白秀蘭怔怔看著白啟山,他穿著月白色長衫,頭髮理得很短,儒雅而俊秀。有著中年男人的沉穩,面相很年輕,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樣子。
白秀蘭心思快速運轉,這種情況,她到底是要撲上去叫爹,還是靜觀其變?
為什麼白啟山沒死,藏在這深山老林中?為什麼所有人都說他死了?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白啟山也站在原地,他眼睛望著白秀蘭,神色激動,很想跑過去抱住女兒,可兩條腿像是灌鉛,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袖頭裡的手指不斷的動著,卻怎麼都邁不出去哪一步。他的表情明明是很激動,卻又在努力剋制。
“喂,你不是要看女兒嗎?喏,女兒給你送過來了。”
路七坐在上首座位,翹著腿表情倨傲:“這回滿意了吧!”
白秀蘭看看路七,又看看白啟山。
她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白先生。”
這是顧釗的聲音,他朝白啟山點了點頭,走到白秀蘭身旁,抬手放在她肩膀上,以示安慰:“好久不見。”
顧釗距離上一次見白啟山,差不多有十年了。
“你是?”
白啟山看女兒對於他的親近並不排斥,心中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