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讓沈流螢覺得有些詫異,她朝衛璽友好地笑了笑,而後看向葉柏舟,道:“還請葉公子回屋吧。”
只見葉柏舟朝沈流螢抱了一拳,深深躬下身,極為感激道:“葉某在此先行謝過沈姑娘救命之恩!”
他雖不識這沈姑娘有何出群的醫術,但長情的選的人,值得相信。
沈流螢微笑著,“先別急著謝我,解此毒,可是很痛苦的。”
“無妨。”
身體之疼痛,於他而言,早已沒有不可忍的。
“那就好。”沈流螢點了點頭。
長情趕緊跟在沈流螢身旁,像個黏人的孩子,也不怕人笑話,對她道:“螢兒為柏舟解毒的時候,我能不能在一旁看?”
照理說,沈流螢向來醫人救命的時候,身旁都不容任何人在場,便是病患本身,都需要雙眼緊裹布巾不讓瞧見她施救的過程,畢竟她是詭醫,她的醫術都是超乎尋常醫術範疇的,若是讓人瞧見,被嚇傻是其次,她被認為是什麼不容於世的妖怪才是主要的。
人心是這世上最為難測的東西,受恩之人反咬恩人的事情,這個世上屢屢有發生,為防不要的麻煩,便是不見為好。
不過,這個呆萌傻卻不是旁人,也是見過她醫術卻不害怕她懷疑她將她視為異類的唯一一人,他永不會傷害她,所以,讓他留在身旁看看也沒什麼不可,畢竟這是他的好友,他想看便讓他看吧。
只見沈流螢點了點頭,“好。”
但這一回,沈流螢點完頭後趕緊抬手去推長情的臉,一臉他又突然貼上來。
衛璽跟在後邊,將手中的帕子揪得緊緊的。
若是柏舟大哥的連心草之毒解了,皇兄他……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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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為了釀出二更,代價就是本人凌晨兩點還在碼字,累跪,終於能睡了
☆、119、解毒【新春活動】
葉柏舟屋裡,門窗緊閉,只有沈流螢、長情以及葉柏舟自己,三人而已,綠草被留在了屋外。
沈流螢坐在葉柏舟身旁,纖細的手輕搭在他的手腕上,為他診脈,只見她神色認真,目光沉沉,與平日裡那動不動就跳腳惱火的她全然不一樣,不見絲毫活潑跳脫之息,唯有嚴肅冷靜,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她雖沒有一顆懸壺濟世的慈悲心,但她向來都對生命有著一顆敬畏之心,知道身為醫者且身為詭醫當有態度,對於生命,不可絲毫馬虎大意,這是從她幼時開始,墨裳便一直與她說的話,她雖沒有成大器,但墨衣墨裳與她說過的話,她一直都記在心裡。
當然,所謂對生命的敬畏,只對於那些於她沒有敵意殺意的人或物而言,她還沒有慈悲到出家人那種程度,更何況,她從來都相信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長情沒有打擾沈流螢,他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她身旁,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反應,見她目光漸沉,他的眼神也漸漸沉了下來,他似想問她什麼,但終是沒有出聲,就這麼靜靜站著。
葉柏舟雖心有緊張,但他也如長情一般,安靜沉默著,沈流螢不說話,他便也什麼都不問。
只見沈流螢將手收回,抬眸看向葉柏舟,沉聲道:“將衣裳脫下,我要看看你身上的血毒線。”
長情此時也看著葉柏舟,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葉柏舟從椅子上站起身,解開腰帶,將身上的衣裳一一脫了下來,放到他與沈流螢之間擺放著的茶几上。
葉柏舟與長情不一樣,他的身子如他的樣貌一般,有著一種女人才有的纖柔,沒有精瘦的臂膀,也沒有結實的胸膛,就是一個典型的弱之人。
即便他有比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妖冶美貌,但無論他的樣貌或是身材,都不是沈流螢所中意的,就算她中意,此刻她卻沒有絲毫的打量他身材的心,她滿門神思,都在由他心口位置向雙臂方向蔓延而出的兩條如血流一般的“線”上邊。
但那卻不是真正的線,而是他皮肉之下的兩條脈絡,因為毒素的關係,這兩條脈絡正呈腥紅之色,由他的心脈而出,沿著手臂朝掌心延伸。
沈流螢一瞬不瞬地看著葉柏舟手臂上那兩條血色的脈絡,而後拿起他的雙手,將掌心朝上,當她看到他雙手掌心上那隻差不到半寸距離便要掌心正中央的“血線”時,她的眼神更沉一分。
只見沈流螢抬眸對上葉柏舟寒涼的眼眸,一臉冷肅問道:“你可知這亮條‘血線’一旦蔓延到你的掌心後你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