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一般的梵妃雅,一切唯她馬首是瞻。
而我此時還在山腳的大昭德寺內,一個人緩步的審視著大梵天神像,從寺內那質樸的裝飾來看,這裡真的與界山慈悲天神殿截然不同。
沒有驕奢而繁瑣的貴重飾品,沒有披金戴銀,沒有眾神護佑左右,就那麼簡單的一尊銅身像立於殿中,身前是個碩大的香爐,檀香縈繞,一切都那麼嫻靜、釋然。
幾千年了,大梵天一系的後世仍能保持住這份清心寡慾,不忮不求的境界,實屬難能可貴。
“白馬蘆花,銀碗盛雪”,大昭德寺的僧伽不做“詬食者”,不弄“戒虎文”,對“相與不相”“心佛與身佛”的開悟,不言自明。
且不說神佛惑人與否,單憑這份無慾無求,就讓我對大梵天的印象有所轉變。
看來傳說中那些有大神通、大智慧的人,傳說中那些彪炳千秋、口口相頌的神佛故事,瀝乾水分後,依舊有其輝煌的真實。
存在就是一種必然,就有存在的道理,不管喜歡也罷,憎恨也罷,應該選擇一種審視的尊重,讓真正值得傳頌的人,曾經的血汗沒有白流。
想到這兒,我突然發覺自己對待事物的認識和以前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少了點偏執,多了點成熟,這應該可以算青嵐之行的收穫之一。
面色驟然一冷,我收回了自己的全部遐想,因為我已經深陷險境,有五個修為不俗,個個神秘莫測的人,包圍著我,雖然還沒有攻擊的跡象,可他們強大的神識,在不停的給我施加壓力,窺探著我。
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像極了一個普通人,但我有無儔的信心,一旦衝突發生,我可以從任意的方向衝出,給其中一個或幾個或全部以重創,他們還不具備留下我的實力。
“你是什麼人,敢在大昭德寺逗留半天?”一個我似曾熟悉又十分陌生的聲音,宏亮的響起。
“哦!這裡不是禮佛祭祀的神殿嗎!難道要掃客出門不成?”我的話毫不客氣。
“你來自龍翼大陸,是手持‘梵天神牌’的異域人?”一個宛如天籟之音的女聲,悠揚的傳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明白了,這幾位就應該是碧菲爾口中的神佛的寵兒,代表青嵐大陸頂尖勢力的五個年輕高手,他們在等瑪族人,哦!現在是等我。
聽著大殿中這個異域人四不像的話語,梵妃雅有些疑惑,憑自己神識的觀察,他根本不是修者,可語氣如此之硬,斷不是個平凡人,此時抵達大昭德寺的異域人,一定應該是瑪族的代表。
“嘿嘿,你個野小子,說話還挺臭,出來,我德蒙要打人了。”這聲音,簡直是震耳欲聾啊!聽這兒嗓門,一定是個莽漢無疑。
我笑了,打人還先喊道,樸實而單純,有點意思。
我緩步走出殿外,迎面一字排開站著五個人。
“是你!”
我定睛一看,黑臉的,呵,這不是中午在爆肚小店碰到的“大胃王”嗎!看來真是有緣啊!
我從懷中掏出了“梵天神牌”,遞了過去,我不想把事情弄僵,畢竟還要相處一段時間。
“哈,真的是你,我就說嘛,誰能入寺不拜不祭,居然一瞅就是小半天。異域的朋友,我是大逍遙天的‘勤策’,名叫布扎,你哪?”
黑臉的“大胃王”熱情好客,一把拽住我的手,喋喋不休起來,我感覺他的囉嗦勁兒,挺像拉魯的。
“哈巴臘山脈,然靈族,德蒙。”要打人的果然是個壯漢,說話乾淨利落。
“大慈悲天神殿,‘勤策’孜摩。”一個圍著黑披肩,俊朗無比的男子,正在朝我點著頭。
“克拉底山脈,黑天族,魅爾。”跟“大胃王”布扎一樣瘦小的黃臉年輕人,聲音有些纖細,沙啞。
“大梵天神殿,梵尼靜庵的弟子,梵妃雅,歡迎你的加入。六塊‘神牌’聚齊,我們可以去找大昭德寺主持紐舒師兄,覆命請行。”
“等等,等等,朋友,你還沒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布扎邊走邊嚷。
“龍翼大陸,北星。”
這是我第一次見梵妃雅,驚豔自不必說,她的美不同於水柔的柔,靈心的冷,是異域的,另類的,不屬人間,不在凡塵的。可我卻有一種微奧的明悟,她的氣質和她修持的某種功法有關,越接近終點,越接近大道,她的美就越超凡入聖。
“飄然出塵”,“空靈”,“異域的美”是我對這個“梵尼”的最初印象,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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