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師父也瞧出了他的不對勁,這才有今兒方丈大師的一番話,既然師父如此為自己,他也不願再如此下去了,遂抹了把臉,深吸了口氣道:“謝謝大師,師父的苦心我明白了,日後定不受掣肘,彤姐兒也會接回家的,且再不會讓她回馮家了。”
見他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方丈大師不覺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總算是沒辜負了老友的交託,不過還是不放心地又交代道:“既然明白了,日後可別再因為前事處處禮讓著馮家,這等人家最是會得寸進尺,你師父自己倒是不懼這些人,他只是覺得若是你仍舊懷著愧疚讓著馮家人,對你日後的新媳婦不好。”
左德昌被方丈大師一再地提到新媳婦,饒是他年歲長了面皮厚了,也還是有些吃不消了,遂虛咳了兩聲,應道:“知道了,定不叫您們兩老失望的,對了,您說,這場亂幾時是個頭?若是這亂一時了結不了,我這婚事還真是難成。”說完,左德昌倒是真有些糾結了,他此時是真心想尋個媳婦了,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女兒。
老方丈對左德昌很是放心,也不管什麼不能妄言了,微微看了眼嫋嫋的煙霧,嘆了口氣道:“這個其實你自己心裡有數,當今還健壯著,有些事且有的磨呢,你如今這樣還真是有些麻煩,太子那位是不會立的,其實即使立了,也沒什麼用……”
大概是這些話太過敏感,方丈大師還是頓了頓,這才又接著道:“皇子們可都大了,誰沒個問鼎的心,各人手裡多少都有些籌碼,如此一來,被立太子的人反而為難,出頭的椽子先爛這個理誰都知道,且當今也不放心。”
左德昌聽的這話也是覺得為難,如今的局勢壞就壞在,當今身體康健且正值壯年,下頭的皇子也不小了,這麼一來,兒子老子的就容易有罅隙,誰被立太子,誰就有可能先倒黴,不覺點頭附和道:“可不是,我看當今是個長壽的,太子,太子怕是難等。”
老方丈也不接這話,只繼續分析道:“各王爺的人脈,也就大王爺多些,他江南那塊可是把持了多年,至於還佔個嫡子的四王爺,若是大王爺不過分惹當今不快,他怕是難成事,畢竟他雖也為嫡可不為長,這個可就欠了點,且大王爺不僅為嫡為長還是元后的嫡子,這個身份就又有些不同了,不過萬事也不能看表面,單看個人造化了。”
一聽方丈打起了禪機,左德昌倒也興起了幾分興趣,方丈分析的情況,他私底下也同師傅說道過,覺得四王爺若想問鼎還真是要隱忍,且得處處避讓著點大王爺,不然事情難成。
第90章 武將難為
左德昌覺得,他作為定邊侯早年的舊部,若是一直不與官場搭上,或許能安然度日,可若是一但同官場搭上,他必然就得被打上定邊侯的標籤,那麼他即使不幫侯爺,也是沒人會信他的清白,可他們走鏢的哪裡能不同官家搭上線的,要知道沒個官家護著江湖也是難混的。【 】
深深嘆了口氣,左德昌對老方丈謝道:“今兒這事還多虧了您,不然我更得為四王爺衝鋒陷陣了。”這話左德昌沒誇大,老方丈同定邊侯的父親是莫逆之交,所以對老定邊侯的這個皇子外孫也是多有照拂提點,今兒他能推卻四王爺籠絡他作為江南暗衛首領的差事,可是多虧了方丈的一卦,說他另有用場,不可明珠投了暗,這才打消了四王爺的心思。
老方丈豈有不知他這話的意思,也沒說人都有個親疏有別,對左德昌師徒肯定是要比四王爺親厚些,只笑著擺手道:“其實你想錯了,今兒我可沒打誑語,你確實是沒必要落在暗處,四王爺日後的財力可是要靠你的,若是你一手抓了權再一手掌了財,與你與他都不好,所以我才攔了攔。”
這是什麼話?左德昌聽的一頭的霧水,他認定了這事老方丈是幫了他,也知道他一出家人絕對不會輕易地說出這樣肯定的話來,不覺問道:“方丈大師這是何意?我那鏢局固然能掙下幾個銀子,可也沒您說的這麼誇張吧,幫著四王爺掌財,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得多大的數目,我看我這鏢局還是別開得了,沒得填不來人家的一個窟窿角兒,就讓人給踩平了。”
“哈哈哈……,瞧把你小子怕的,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能力,雖然現在不顯,可從你和四王爺的卦象上看,這事還真是差不離,當然若是你不想抓了財,那就投了暗處,幫著四王爺總管江南一處的暗子吧,這個其實你做來也不難,畢竟你在軍中不是沒幹過。”老方丈好笑地瞥了眼有些無奈的左德昌道。
老方丈這話倒是提醒了左德昌,一時想到有定邊侯在,他那點軍中的老底四王爺定是瞭如指掌,也能理解為什麼四王爺非得緊抓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