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向著中心聚攏。大戰一觸即發,所有人神色肅然,嚴陣以待,可憐好好一個蓬萊仙島,於大劫之後,又是一場大劫。
風起雲湧,情勢瞬息萬變,就在雙方即將白刃相接之時,突然一個聲音讓所有人靜立不動——“魔君駕到!”
只見凌空而來的,結駟連騎,鋪張至極,魔音隱隱,鐘鳴聲聲。那錦車之上慵懶地靠著個紫衣華服之人,他慢慢地下得馬車,駕雲而來,方一落地,便聽魔界一眾人等紛紛俯身呼道:“參見聖君!”
眾人起身後,凌子煊也不說話,只是遠遠地站著看向我,臉上帶著久別重逢似的淡淡笑容。他一身貴氣明亮的紫袍,面如皎月,色如桃花,站在這紛亂的人群之中更顯出其絕代的風華。
我冷冷言道:“蓬萊不過是個小小島嶼,屠個小島還需要魔君與魔後一同督陣,這可是太看得起蓬萊了!”
子煊輕輕一笑道:“灩飛,你誤會了,我怎會置蓬萊安危於不顧,又怎會置你於不顧。”說罷,他微微側臉向著身後那兩員魔將說了兩個字:“收兵!”
那兩人似是有些意外,他二人愣了一愣,相互對視一眼,又悄悄看了看任冬秋。任冬秋的面子上掛不住,他拱手說道:“聖君,如此大好時機,正是魔界揚威之時······”
“住口!”凌子煊板了臉,一張嬌媚無雙的臉變得凜若冰霜,“你私自出兵莫不是要造反嗎!你我到底誰君誰臣?”
任冬秋雖是十分不甘,卻仍是不得有俯首應了聲:“老臣不敢!”
那兩員魔將頗會審時度勢,一見大護法被聖君怒斥,連忙俯首抱拳,應道:“屬下遵旨!”
我淡淡地看著他王者氣派,號令如山,果然是天威赫赫,只是說了句:“你置我的生死於不顧,又不是沒有過······”
天邊又是一陣風起雲湧,再次來報:天宮二殿下楚玄領天兵十萬而來!
一邊是黑甲魔兵,剛剛收兵列隊,黑壓壓一片;一邊是金甲天兵,九天之上乘祥雲而來,氣勢如虹,中間,還站了一場子形形色色的人物······人仙魔妖已經許多年不曾如今日這般齊聚了,只是仙兵也未免來得太遲了些,這是來打掃戰場的嗎?
楚玄飄飄然落下,先向著魔君打了個招呼:“想不到今日人來得這樣齊全,魔界也有如此興致來湊個熱鬧!”
凌子煊淡淡應道:“今日確是本君疏忽,大護法行事太過魯莽了,讓二殿下見笑!”
楚玄未再接話,卻是隨手將一塊虎符交給仙君,彷彿那只是個不大值錢的小玩意:“父君說了,這塊虎符給你,殺妖之事也交給你了。”
聽他一說,大家才發現,哪裡還有妖,那花無影和夜魅早已不見了蹤影。想想也是,赤子心既然已經沒了,再打下去也討不到什麼好,已經又失了一個摘心子,難道還要再損兵折將下去麼。
上陽真君道:“要不要我帶人去追?”
仙君嘆道:“不必了,花無影和夜魅的變幻之術出神入化,她若是不想被人找到,恐怕就算是迎面而來,我們也認不出她。”他說的沒錯,花無影教出了三個那樣厲害的徒弟,可見她自己的幻術、摘心術和讀心幻影之術當更勝一籌,方才已經見識了夜魅的讀心幻影之術,已是連至親之人都難以分辨,茫茫人海,又到哪裡再去追趕!
此時,我與仙君分別站在楚玄的兩邊,我靈力既已恢復,聽覺也變得好起來。只聽見仙君小聲地在他耳邊埋怨了一句:“叫你去搬個兵,你此時才到,是來為我們收屍的麼?”
楚玄面上保持著微笑,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回道:“你哪裡這般容易死!你也知道咱們那位嫡母,從不雪中送炭,只會錦上添花。就這個速度,還是我闖了父君的寢宮,他才給了塊虎符。”
仙君苦笑著搖搖頭,楚玄見花無影也跑了,蓬萊之人又多數帶著傷,兩軍對峙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於是笑了笑,對著凌子煊說道:“既是共同伐妖,如今妖都跑了,咱們還打嗎?”
凌子煊也會意地一笑,他一邊執著他那把黑色精緻的扇子,悠然自得地扇著風,一邊說道:“當然不打,天氣怪熱的,不如哪兒涼快去哪兒待著,打打殺殺地傷了和氣。”
楚玄那清峻的臉上露了個滿意的表情,點著頭說道:“魔君所言甚是!”
大戰終於結束,各自偃旗息鼓。我面對著凌子煊冷冷說道:“魔界之人皆可自行離開,只有她,不行!”我長劍一揮,直指任翩若。
在場之人皆愣了愣,任翩若直接白了臉,她看著我一臉殺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