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實實體會了一把什麼叫“配種”。他發誓,如果他能有幸逃出去,這輩子都禁慾!
不知道哪天開始,姑娘不再被送來,蔣溫這邊終於鬆了口氣,修生養息幾個月後,那位回回陪著姑娘一起來,已經順利趕超謝清成為蔣溫最大心理陰影的姑娘款款而來。
這次她沒帶姑娘來,只懷裡抱了一個襁褓:“喏,你孩子。現在主上不會斷子絕孫了,你可以安心去死啦!來來來,看在你是主上血緣親子的份上,讓你自己選個死法。吊死餓死流血致死?其實我覺得你比較適合開加官~”
孩子是個女嬰,最後被送去了謝雲崖處——她是不願懷孕生子的,女嬰送與她教養,也是兩相得宜。
蔣溫事情既了,謝清便交代柳似去處:“你去找景行,說我讓他把你交給雲崖,讓雲崖給你安排一職位。”既然這姑娘有那麼個志向,給她個機會也無妨。皇帝她是做不成了,但曾說過的為相為宰,只要她有能力,未必不行。
柳似“啊”一聲:“先生?”怎麼突然把她交了出去?
謝清道:“去罷。”不再言,端起茶杯。
端茶送客。柳似再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知道謝清是沒有和她解釋的意思了。迷迷糊糊出了門往謝景行那兒去。謝景行下了朝一聽她如此這般將話一學,很是乾脆:“你回去收拾一下,等會兒我帶你進宮。”
帶柳似見了一趟謝雲崖,謝景行回來往謝清處覆命去。
門虛掩著,屋內並無動靜。
院內下僕上前:“郎君給您留了書信。”
謝景行推開門,果見屋內桌上放一張小箋。
鐵畫銀鉤八個字:俗緣已了,出家,勿擾。
沒錯,謝清他終於如願以償——
出、家、去、了!
謝雲崖謝景行尋遍天下知名道觀也沒得到謝清半點訊息。
接下來十數年,道號“太初”的神秘道士,整理編撰出一部部道教典籍,均以不可擋之勢傳遍天下。謝景行曾派人去尋這位“太初道長”,一無所獲。
謝雲崖扔下手中奏報,望著雕樑畫棟的屋頂,良久,笑:“先生想走,誰又能找得到。”
第15章 謝雲崖番外
盛京是六朝古都。
這裡曾居住代代傳承的王謝世家,也承載數百年風雨侵迭,朝代更替。
赫赫城樓巍峨峻肅,秋日蕭瑟,城牆上血跡斑駁。城下屍橫遍地,護城河已是血色滔滔。
五年前,也是這樣一個秋日,世家們被皇族用鐵鏈拴住脖子,攆狗一樣攆出他們世代居住的盛京。
城外營盤駐紮,密密麻麻鋪向天際。
深夜,營中緩緩走出一個男子。
男子身量單薄到堪稱羸弱,眉眼清峻,著一身素白衣衫,臉色唇色是如出一轍的蒼白,可但凡見他一雙鳳眸冽如寒泉,任是誰也只被刺得骨子裡發冷。
這是一個極鋒銳雋麗的男子,也極難接近——面上寒霜只差寫明“拒人千里”。
男子掩唇低咳幾聲:“盛京……”他眸色幽邃看遠處古城,半晌,淡而無波一笑。
“十四郎。”
後方傳來女子一聲喚,男子回過身去。見著來者,他微一拱手,清清淡淡行禮:“主公。”
柳似皺眉。
她把臂上披風展開,上前披到男子身上,一面給他繫帶子,一面習慣性唸叨:“大半夜的,冷成這樣,你身子不好,別亂出帳篷。回頭受了風又成宿成宿咳嗽……”
男子抬手攏住披風打斷柳似動作,後退一步拉開距離,依舊以先前一般疏冷而不失禮的語氣道:“老毛病了,勞主公掛心。”
柳似額頭青筋跳了兩跳:“你就會這一句,成心氣我是吧?!”
男子權當沒聽見這話。
他轉過身,再度看向黑暗中模糊的盛京城。微啞的聲音在夜幕掩映下也帶出些縹緲:“主公,到盛京了。”
柳似的目光也隨之投向遠方:“是啊,我們……竟然真的,打到了盛京城下。”她意氣風發地笑,“十四郎,明日破城,我便封你做丞相!”
十四郎並不在意“丞相”之言,只淡淡道:“我應允過主公,這天下,終是您的。”
柳似一個晃神。
十四郎對她做下這個許諾啊……
那是很久遠時候的事情了。
柳似出生在世家蔣氏。她的母親是蔣家江南本家豢養的舞姬,而她是母親某次陪宴待客後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