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寧王會意過來:“沒有。”
要不是暹羅王世子逃入了南疆,這件事目前為止跟滇寧王還沒有關係。滇寧王閒著願意管一管,那叫熱心邊事,懶得管,那叫不干涉藩屬國內政,進退都有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別無選擇。
“暹羅的新王現在問我們要人,我們可不可能就這樣將王世子交出去?不可能,否則朝廷顏面盡失。我們不交,暹羅就要發兵——這一整個過程嚴絲合縫,父王以為,只是巧合嗎?”
“不。”滇寧王慢慢點了頭,“瑜兒,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一時氣急了,還沒來得及細想。
沐元瑜接著道:“那些餘孽在暹羅,應該是還沒有形成真正的氣候。否則要戰就戰,用不著這麼迂迴。”
餘孽若真控制了暹羅全境,那用不著費這麼一大圈事,直接殺過來就是了,百多年前,他們的作風本就是這樣。還要製造事端尋藉口,這個藉口不是給上朝的,準確地說,是給它本國的國民的。
這跟先前探子們陸續的回報形成了印證,滇寧王的心情真正平靜下來,轉而道:“我不是叫你好好歇著了?你還天天琢磨這些作甚。”
“我閒著也是閒著麼。”
滇寧王妃瞪他:“你不要瑜兒管,就別總來跟她嘮叨這些事。”
滇寧王:“……”
他訕訕地無話可說,他是習慣了,畢竟當兒子用了這麼些年,一下子要轉哪裡能全轉過來。
沐元瑜忙道:“有什麼事,父王千萬還是告訴我一聲,我就算不能做什麼,心裡有個數也是好的。”
現成的第一手訊息,滇寧王真不來跟她說,她才虧呢。
滇寧王才削掉的面子又回來了些,似有若無地應了一聲,站起來出去忙公務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來來回回改了幾遍。。。
☆、第155章
五月中; 暹羅入侵,南疆開戰。
這一仗是一路醞釀下來的必然戰事; 暹羅方是蓄謀已久; 滇寧王府也不是毫無準備。
既然已經開戰,那這一戰就不會只以將暹羅打退為目的; 新王敢悍然入侵宗主國; 朝廷就必定不可能再有任何容忍,必須將新王趕下王位; 將王世子扶上去才會收手。
皇帝的詔書裡,明確了這一條。
身背令旗的驛傳兵開始行色匆匆地賓士於雲南京城兩地,不斷將戰報詔令往來傳遞。
滇寧王暫還沒有到陣前去,只以雲南都司為主力在與暹羅交戰; 現任都指揮使與滇寧王是姻親; 他家長子展維棟娶的就是沐元瑜的長姐廣南縣主沐芷媛; 滇寧王在後方坐掌大局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展維棟也上了戰場; 雲南方面都沒怎麼將暹羅放在眼裡,在此時的雲南部將看來; 暹羅兵馬若雄; 就不會輕易叫鄰國打入國都,將國王都殺死了。
真交上了手; 發現沒那麼簡單。
好在滇寧王知道更多內情,事前再三提點,有一個部將吃了點小虧後; 別人便都警惕起來。
這個吃虧的部將是叫人引出了一處沼澤,沼澤裡有一種古怪的生物,生得像張爛草蓆般,見人便席捲噬血致人死亡,救都救不及,這一營兵尚未與暹羅交手,白白損失了八人。
滇寧王惱怒非常,將部將揪回來狂噴:“老子叫你等不要做驕兵!不要做驕兵!你這叫打仗嗎?你是領著老子的兵去送死!老子給你配了嚮導,你為什麼不聽嚮導的話,倒肯聽他孃的暹羅人的話?!”
滇寧王說的嚮導便是刀家的兒郎們,南疆這片神秘的地方,後遷去的哪怕已經是祖輩世居的人家都不一定能摸透,只有千百年傳承的本地部落的子民們無所不去,對南疆內外的地理生態才更清楚。此次戰爭涉及到從南疆到暹羅的一條漫長的戰線,滇寧王未雨綢繆,事先就從刀家借了人來,不想這部將求勝心切,不聽嚮導勸阻,追著人進了一處密林,結果中了招。
部將被噴得冷汗涔涔,認錯不迭。
滇寧王命人行了軍法,敲了他二十軍棍,方放他回去將功折罪。
有了這個前車之鑑,再往下就沒再出現這樣令人痛惜的傷亡了。
時令轉到盛夏六月中,暹羅兵已被趕出南疆,而云南都司乘勝追擊,打出了境外,要去暹羅國都將新王擒回受審。
捷報傳回,朝廷上下都十分高興,各項嘉獎不吝惜地賜下,糧草也追加了一批。
朱謹深將計算好的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