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榮之下掩蓋的暗流,那不解更多地仍舊留存著,嘀咕道:“嫡嫡親的父子,王爺膝下又只得這一根獨苗,連個偏心的地兒都沒有,如何還有這許多計較。”
柳夫人幽幽嘆了口氣:“你問我,我也不知該問誰……”
她是江南姑蘇人氏,天生一種婉柔態度,面上輕愁一籠,結香同為女子都禁不住心疼起來,跟在柳夫人身後往門邊走了兩步,勸道:“罷了,以後夫人別管那些事了,管來管去都是白效力,既沒個作用,也沒人領夫人的情——才我出去,跟世子來的是王妃身邊的丁香,我請世子等一等,她還衝我說怪話,難道我不是好心不成。”
柳夫人聽了倒不生氣,寬容地道:“她是王妃身邊的人,瞧你自然不大順眼,你忍一忍便是,世子總是沒說什麼罷?”
結香點頭:“世子還是一樣客氣,只是他要肯等一等就好了。”
柳夫人素手挑開一線簾隔,望著廊外細密小雪,嘴裡輕輕地道:“你不懂——王爺不想見世子,但真見不到,又要不高興;最好是他不要見,但世子孺慕懇切,一心巴著他求著他,就要承歡膝下,他才覺得暢意。世子又不是奴婢之流,平白無故為什麼要受這個排揎?他可以低這個頭,也可以不低,王爺拿他又有什麼辦法。”
結香似懂非懂:“夫人說的也是,確實並沒見世子犯什麼錯,不知王爺為何如此。不過,既然這樣,夫人又何必還幫他們穿針引線,替人緩頰。”
柳夫人唇邊飛過一抹輕飄笑意:“王爺和世子怎麼樣,是他們父子的事,我做什麼,是我的事。”
結香知道自己跟的主子外表柔弱,實則內裡是個有主意的人,便收了抱怨,轉而附和著道:“夫人大度,好在夫人這一片心不算全白拋費了去,世子見了夫人總是格外有禮的,西院那裡,世子可不大願意去搭理。”
她說的西院是滇寧王的另一位夫人所居之地,那位夫人姓孟,在王府的資歷比柳夫人深得多,住的院子也好,僅次於滇寧王妃所居的容正堂。
當年柳夫人進府後,滇寧王得她如獲至寶,看偌大王府剩下的空餘院落皆不入眼,便打上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