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話的郎君是要被關到大門外面的。”
朱謹深手放在炕桌上,勾了唇,向她示意:“誰讓你要想那麼多。我做的事,我心裡有數,同你沒什麼相干。”
他話說得簡單,但怎麼能跟她不相干。
沐元瑜懂,跟去國子監一樣,他的決定,他自己負責,他不以為是為了她做的,這層責任就應該轉嫁給她。
他從來就是這樣驕傲。
於她來說,是更感動了,乖乖地把手伸出去,跟他牽了一會兒。
又保證道:“殿下,你放心,我是朝廷的良民,我現在如此,只是為了保住我和我母妃的性命。無論將來如何,我不會為私人恩怨輕起刀兵,危害朝廷與百姓。”
說完了仍覺不足,心裡還有激盪無處安放,見他手白如玉,透得出底下青色的血管,也好看得很,索性低頭親了親他手背。
柔軟的嘴唇觸碰到肌膚上,朱謹深只覺一燙,險些把她甩出去。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一會話?”
沐元瑜抬起頭來,臉也有點紅:“好的。殿下,你今日在宮裡怎麼那麼長時間——”
“你現在還想好好說話。”朱謹深卻又打斷了她,放開了她的手,站起來到了她面前,俯身抬起她下巴,先輕咬了她一口,低聲道,“你養好了嗎?”
沐元瑜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不大好意思看他,眼神飄著點點頭,剛一動作完,他已經親了下來。
這個姿勢不是很方便,沐元瑜漸漸被迫得有點後仰,不得不用手往後撐住秋香色的條褥,掌心壓在精緻的金線繡紋上。
在她已經感覺手腕發麻,而掌心微痛,那繡紋可能已經拓到她掌心的時候,朱謹深才終於放開了她。
她發了一會暈,找回了神智,把手拿到面前一看,果然上面橫七豎八印著些印子。
朱謹深也看見了,扳過她的手又細看了一下,道:“就你這樣的,還總是嚷嚷手粗。”
沐元瑜彎了眼,當誇讚收下了。
各自冷靜了一下,才真的開始說話。
沐元瑜道:“殿下,成親這事,其實我原來想過法子的。”
她年紀漸長,親事總沒動靜不是個事,看在別人眼裡難免要生出疑惑,關於這一點破綻,她當然有過考慮。
“什麼法子?”
“我的丫頭多,殿下是知道的。我和她們提過,就叫她們給我打個埋伏,我鬧著要娶她們,我父王自然不同意,兩邊隔著山長水遠,這官司一時打不完,我再鬧得大一點,京裡聽到我有這個名聲,好人家不敢把姑娘許給我,不好的人家,身份又夠不上和我結親。如此拖個幾年不難,幾年之後,又再說了。”
朱謹深搖頭:“天真。”反問她,“你以為好人家的姑娘就很值錢嗎?”
沐元瑜:“……”
這個,確實不一定。
世情如此,無可奈何。
朱謹深繼續道:“就算值錢,好人家擇婿,也看的是女婿本人的能力作為,至於你風不風流,那是小節,哪怕你身邊真環繞上十八個丫頭,對許多人家來說,也不算什麼。”
文官體系還講究一些,但沐元瑜又不是,她屬那藩王一脈,有的藩王關在封地上窮極無聊,玩女人生孩子就是人生第一等事,有幾個寵愛的丫頭太正常了,沒有才奇怪呢。
沐元瑜無話可說了。
從穩妥度來說,確實是朱謹深的主意更好,皇帝不至於硬要指派她跟誰成親,但一旦生疑,私下派人那麼一查,後果就難料了。
不如事先塞給他一個一勞永逸的理由。
她只有心悅誠服:“還是殿下聰明。”
而且從朱謹深的口裡說出來,又比從她自己嘴裡說出來可信度更高,她要當面跟皇帝這麼說,萬一皇帝找了太醫來給她看看或是驗一下什麼的,她就完了。現在繞了道彎,皇帝心裡“明白”了,但反而不好跟她提了,那也太掃她的顏面,皇帝犯不著。
她想起來問:“殿下,你在宮裡耽擱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事嗎?”
朱謹深道:“不是。”
然後一邊喝著茶,一邊隨意把沈國舅冒出來以致橫生枝節的事說與了她。
沐元瑜聽完,第一個反應是:“殿下跟石家關係不好?”
前後三個皇后,石家是唯一不在京裡的,因為遷居了多年,又沒有子弟出仕,以至於已從人們的記憶中淡去,一般人都想不到還有這麼一家子。
沐元瑜從前也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