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觀棋不由嘀咕,“世子從前跟他一起,還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呢。”
“沒有,我們本來是很好的。”沐元瑜說著有些失落,“不過以後大概是難了,他看我,可能跟看國舅爺一樣了。”
朱謹深的心裡,估計一直以為她清純不做作,沒想到她藏了這麼大秘密,說不定她連李飛章的地位都比不上了。
“唉。”
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既為自己命運的叵測,也為來自朱謹深的冷漠。
鳴琴往浴桶裡輕輕添了一勺熱水,抓回了重點:“那有任何辦法可以讓他替世子隱瞞下去嗎?”
沐元瑜想了一會,頭痛:“不知道。天亮以後我去跟他道歉罷,順便問問他再說。”
“世子才受了傷,不如歇兩天再去?”鳴琴很心疼她,“橫豎已經這樣了,二殿下今日未說,應該不會這麼快又改變主意。再說,依世子的說法,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世子去了不免受氣。”
“這事哪裡拖得。”沐元瑜抬手摸了摸臉,她臉上這道被刮出來的傷痕很淺,只淺淺塗了一層藥膏,不需包紮,也不影響說話,只是因已經開始收口結疤,有微微的刺癢。
觀棋忙把她的手拿開:“世子別抓,留下疤痕就麻煩了。”
沐元瑜“嗯”了一聲,繼續道:“他肯定生氣,但我去了,他有氣衝我發出來,此事還有救,我要拖著不去,他全自己悶著,那越悶越糟,等我再去時,恐怕就真的再也不會搭理我了。”
觀棋道:“我跟世子一起去吧,他要發怒打人,就打我好了。”
“不會的。”沐元瑜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這也不是你替得了的,他要真能敲我幾板子就消氣,那倒好了。”
跟兩個丫頭說了一通,靠譜的主意是沒想出來,但心情總歸是放鬆了一點,沐元瑜沐浴過後,在丫頭們的勸哄下,吃了大半碗雞湯下的面,倒回床上繼續歇息,養精蓄銳,預備著明日去迎接跟朱謹深的一場硬仗。
**
翌日,十王府。
“世子爺,您怎麼這會兒來了?我們殿下去學堂了啊。”
聽了林安的話,沐元瑜站在府門前愣住了。
她想起來了,她受了傷,皇帝特許她這陣子不用上學,等完全養好了再去,朱謹深並沒這個優待,他自然照例去了。
林安慰問她:“世子爺,聽說您遇到刺客了?這不長眼的刺客,怎麼偏偏就衝您去了呢,看您這傷的——唉,您該在家歇著才是。”
沐元瑜猶豫片刻,朱謹深不在,與她來說也算件好事,他要是在,說不定連門都不叫她進,直接把她攆走了。
就道:“我找二殿下有件急事想說,忘了他要去學堂了。”
林安如今跟她挺熟,就熱情地邀請道:“世子爺要沒別的事,不如就進來等等?”
沐元瑜從善如流地進去了。
二皇子府原來對她幾乎全然不設防,她想去哪都沒人攔她,但她現在自己心虛,不敢亂走,林安把她引進了正院的西次間裡,她就老老實實地待著。
等到午後,朱謹深回來了。
他今日回來的算早,因為講官們知道昨日行獵,皇子們都受了累,所以下午的課停了半天,沒上。
他一回府就知道沐元瑜來了,腳步一頓,周身氣息一冷。
他沒有跟林安說過什麼,但林安作為貼身侍從,一見他這樣,再聯想他昨日回來時身上那冷凝成冰的氣勢,頓時就猜出了點什麼。
看來居然是沐世子惹出來的,這倒是罕見。
不過也沒什麼,那位世子爺那麼能哄人,都這麼殷勤地主動來了,想來他家殿下消氣也就是個時間問題。
他抱著朱謹深的書一路跟著,還假裝不知地代說了句好話:“世子爺一早上就來了,不知是有什麼急事。”
朱謹深冷笑了一聲。
林安:“……”
這氣性可大,他多這句嘴對沐世子沒幫助不說,好像還坑了他一把。
他就不敢再說什麼了,恐怕自己不明情況,再把朱謹深的火氣越撩越旺。
沐世子惹出來的事,他總知道為什麼,他闖的禍,還是自己收拾罷。
林安跟著進到屋裡,將書放到桌上,就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沐元瑜昨晚睡的時間多,但睡眠質量並不好,等到這會,已快等睡著了,但朱謹深一進來,她立刻醒了神,滿心的睡意都不翼而飛,束著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