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如何,但臉上都是喜盈盈的,至於紀澄,她是心裡哪怕翻江倒海,臉上也依舊可以帶著淡笑的人,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唯一略微叫人彆扭的只有那新娘子從始至終都不曾撇過新郎官的眼神。
沈徹臉上淡淡,瞧不出喜怒,只是似乎有些不耐,待所有的過場走完,新郎官離開洞房出去敬酒時,步伐邁得尤其的大。
自以為聰明的人彷彿看出了某些端倪,撇嘴笑了笑。
觀禮的人從新房退出時,沈御的續絃,兩年前嫁入沈家的崔氏道:“真想不到二弟妹生得如此貌美,不過也只有這等容貌才能入得了二郎的眼。”崔氏是清河人士,在紀澄離京之前從沒到過京師,所以不曾見過她。
“是哩,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生得像二嫂這般美貌的人哩。”沈徑去年娶進門的新婦李氏道。
“你們可別小看了這位,光有美貌難道就能進得了咱家的門兒?”沈荷撇嘴笑著,她和紀澄本沒有什麼矛盾,只是當初沈荷一心想讓夫家的旁親鳳慶做了這沈家二少奶奶,可惜討了個沒趣,這本也沒什麼,只是現如今看見沈徹最後娶的二少奶奶居然是紀澄,這就讓沈荷不得不猜測當初這兩人是拿她當猴耍,明明私下已經有了貓膩,表面上卻裝得清白無事。
有那旁支的女眷聞言接話道:“荷姐姐此話何意?快莫要遮遮掩掩了,說出來也好叫咱們知道,將來都是要彼此走動的,咱們知道新少奶奶的心性這才好相處啊。”
沈荷不敢說沈徹和紀澄婚前私相授受,那畢竟是她自己的猜測,何況這樣的事情說出來了沈家的人臉上也無光,自己顯然不能塌自家的臺,於是便道:“我同這位新少奶奶也不太熟,只知道我們家老祖宗疼她比疼我們這些親孫女兒都多。當年她在沈家時,就住在老太太的院子裡。”
“呀,這樣啊?”李氏低呼一聲。這妯娌之間雖應互相扶持,可難免會互相較勁兒,尤其是在博取長輩喜歡這件事上。沈家最大的就是老祖宗了,哪個又不想博得老祖宗的青眼,且不提別的好處,便是指使起下人來都能得心應手些。
沈府的家僕有些在沈家都待了幾十年了,有時候比主子還主子,別說崔氏和李氏這種才嫁進來一兩年的新媳婦,就是二夫人黃氏、三夫人紀蘭有時候都使不動那些老奴。
沈荷這一句話就在崔氏和李氏心裡替紀澄埋下了隔閡了,突然來這麼個受老太太喜歡的孫媳婦,她們難免會有危機感。
“難能比你們這些親孫女兒更受寵啊?不過瞧樣子,這位怕是的確很有些手段呢,要不然以她的出身怎麼能嫁進咱們沈家啊?”另一個年輕的旁支婦人接道。
沈荷笑道:“這我可就不清楚了,阿萃怕是和她最熟的,畢竟是表姐妹呢。”
被點名的沈萃笑了笑,並不接話。
若說這些年來變化最大的怕就要數沈萃了,若放在以前,以她的性子早就應和著這些人編排起紀澄來了,而現在卻已經學會了沉默。
☆、第176章 天亮了(中)
背後議論的人,就沒幾個是想聽好話的,都恨不能挖出點兒什麼豔聞來,說起來才夠勁兒。
於是就有人低聲問道:“當初二少奶奶在府裡也住了不少時日,你們說那時候她是不是就已經和二郎……”
一直沒說話的沈家大姑娘沈荷聞言,眉頭一豎就瞪住了那問話的人,“咱們府裡是什麼樣子的你們難道不清楚嗎?見過背後論人的,可沒見過自己把屎盆子扣在頭上的。”
沈芫也開口道:“若有那樣的事,你們這些個千里眼、順風耳怕是早就聽到風聲了,還用等現在?空口無憑的說這些話也不怕下拔舌地獄,當初澄妹妹在咱們家裡住的時候,我可從沒見過有什麼不妥。”
沈蕁也是著急,她知道這些人胡亂說話都是因著她二哥名聲不好的緣故,想要辯駁,可以她的身份說出來的話又沒啥可信度,虧得沈芸和沈芫站了出來。沈蕁衝她們感激地笑了笑。
沈芫拍了拍沈蕁的手背以示安撫,卻聽沈蕁嘟囔道:“自己心裡齷蹉,就把別人都想得那麼齷蹉。”
沈荷聞言側頭又瞪了沈蕁一眼,沈蕁趕緊俏皮地捂了捂嘴巴。
如此一來大家都沒了談性。
只是人都有個習慣,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同時自己說出來的話,哪怕明知道是錯的,也要義無反顧地堅持下去,最後自己把自己說服。於是,雖然有沈家姐妹信誓旦旦的作保,可那些看熱鬧的依然覺得必是紀澄和沈徹當初就有了首尾,才有今日的婚事。
還別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