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雪,於榻畔斜身屈膝而坐,姿態間分外懶散。他垂眸,望著臂上那雙肅手,不緊不慢地拂開。殿中燭火明燃,照得他本就英俊的面龐宛若美玉曜光、寶劍離匣般神采攝人,可惜,如此翩翩氣度下,那人眉宇間的風流卻可稱是輕佻無限,簡直是讓人望一眼便可輕易著惱的浮誇。
“我和他八年未見啦,”夭紹不理會他的嘲諷,盈盈笑道,“何況舜華姑姑說了,憬哥哥此趟來鄴都,是為陛下的病情而來。”
“嗯,就你憂國憂民。”白衣公子劍眉一飛,很是不以為然。殿中燭火明燃,照得他本就英俊的面龐宛若美玉曜光、寶劍離匣般神采攝人,可惜,如此翩翩氣度下,那人眉宇間的風流卻可稱是輕佻無限,簡直是讓人望一眼便可輕易著惱的浮誇。他瞥著夭紹的雙腿,語氣怪異:“你莫要忘記,當年是誰連累你雙腿險些殘廢?而且這廝竟狠心至此,八年裡從未來過鄴都看望你,虧你卻這般念著他?”
這話不說不要緊,一說便讓夭紹從欣喜的雲端墜落,神思復清,頓覺腿骨間似萬針傾扎的痛楚。寢殿裡雖燃了暖爐,卻不抵連日的秋雨將潮溼的寒氣縷縷散發的陰冷。夭紹敲打雙腿,秀眉緊蹙一處,唇邊還是笑意微微,說道:“憬哥哥必然是有苦衷的。”
“嗬!”白衣公子終於氣得冷哼,“如此說來,你們倒心有靈犀了,我沈伊卻是枉做小人。”
“我看你確實是枉做小人了。”
殿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本是輕柔,卻聽得白衣公子渾身一僵,訕訕扭過頭,看著慢步而入的華衣女官,斂笑肅容,起身道:“母親,這麼晚了,還未休息?”
這聲音不同方才的放蕩無忌,改之無比雅正醇和,正與他父親一般無二。
“你也知道是這麼晚了?”舜華面色淡靜,只是越這樣難辨喜怒的波瀾不興,在沈伊眼中越是不怒自威的嚴厲,遂安分守己地站著,不敢妄言。
舜華道:“你酉時不是已出了宮,怎麼眼下又在這裡出現?”
“這個……”沈伊支吾,眸色飄飛。
舜華順著他的目光瞥過去,正見殿間雲母屏風上一襲半溼的黑衣斗篷,頓時恍悟,冷冷一笑:“明日見了你父親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