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關於修仙的種種疑惑湧上心頭。
藥道是順天而行,感應天理,可卻與這修仙乃逆天之行的說法相逆,難道自己也是修錯了道?王卉嗤笑,這怎可能?無論是青菱仙子還是那天運珠都印證著自己的正確。
她揉了揉脹痛的額頭,翻身而起,走到了寒風陣陣的海邊,清冷的海風吹醒了稍有些混沌的腦海,突然開始默背起《天策書》和《藥王經》。
熟記於心的內容這次細細背來,竟有了些別樣感受。
“我命由我不由天!”王卉輕聲背出搖光真人寫在《天策書》最後一頁的話語,這一句話曾被無數的先輩推崇,被認為是搖光真人與天爭命的頑強吶喊,鼓舞了多少代人,可效果甚微。
“人道天命有數,修道長生更是與命抗爭,因而說這修道乃是逆天而行,勢要與天抗爭,卻又推崇天眷之物。而往往天眷之物,修道更易,豈不自相矛盾?
這萬物有始有終,花開花落,日升日落,終不可更改。人又豈能逃脫這定理?否則此界的執行豈不就崩潰了?
修道長生,可這長生也只是有限地增加自己的命數。練氣百歲,築基三百歲,金丹八百歲,元嬰兩千歲·····,人的壽命雖然增加,可這也並非是無盡無限,依舊符合生老病死的天理。
修士透過修真來增加自己的年歲,獲得某種凡人不能獲得的能力,也只是透過一種感悟天道的方式,去憑藉自己的努力收穫成果。亦是常理。
這樣看來,修士修真又豈是逆天而行?天道,也只是這個世界執行的真理本質,所謂有始有終,即是如此。而真正決定修士命數的乃是修士的自我。正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個人的命運怎樣,哪裡是上天事先安排好的?而是自己的選擇導致了自己的結局。而這命數在天道真理存在的基礎前提下,也正是受著萬物自己的本身影響而改變。
逆天而行,修真倒不如說是逆我而行,贏了自己,不就是贏了自己心中的天道?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怕也只是搖光真人想要告誡門人弟子的真理。”
王卉心中隱約覺得自己大概是愈發接近了所謂的答案真相,口中一遍又一遍地誦讀著《天策書》與《藥王經》,恍惚間,竟看到了千萬年前的搖光真人和青菱仙子修煉的畫面。
搖光真人潑墨,青菱仙子烹茶。
“我命不由天,不是從天的手中奪命,而是我命從來不曾掌握在天道的手中,命數如何,或可以透過天機演算一二,但終究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修仙之事,停者則終,若要長生,則永不可停。”
搖光真人含笑望著有些呆愣的王卉,手中端著一杯茶盞,向王卉遞去。王卉怔怔地接過茶水,水中茶葉浮動,水面乍起漣漪,瓷杯裂開,大夢忽醒。
太陽昇起,天空泛起魚肚白,身上的夜寒褪去,染上一層初陽的淡淡暖意,王卉察覺身上的冷暖變化這才猛地驚醒,她竟然在這海邊打坐了整整一夜,再見身前地面上被她用手寫了幾千遍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玉白的手指此時已經鮮血淋漓,此時才覺出疼痛。
王卉施法將手上的傷口處理好,剛一出手,驚異地發現了自己的變化。素白的掌心中,一方青色木牌漆亮如新。
“原來這一切竟不是夢境!”
王卉輕嘆,再放眼望去南海,只覺萬千世界盡在我心,眼如明鏡,身若琉璃,內外明澈。此時境界,才真正得了搖光真傳。
第117章 純陰之女
參透了這修仙的真理; 王卉的修為自然是一日千里; 又有蘭曉靜心養神; 自然進步神速。她雖也好奇小鎮上的風光,但更不想放棄這修煉的機會,提前與李嫦幾人交代後; 便索性在小船周圍設下陣法,整日閉關不出; 將一本《天策書》和《藥王經》反覆誦讀,愈發覺得頗有收穫。
李嫦見好友閉關; 自己也不甘落後,先是閉關了半年; 便再也耐不住了性子,同幾個同門的女修將整個小鎮的風景都逛了個遍; 又等了近兩年的功夫,見王卉仍無出關的跡象; 雖不捨,也只能留下傳訊; 自己前去歷練。
王卉足足在這小船上修煉了五年的時光,五年的春夏秋冬,沒有人敢靠近修護; 已經讓這艘小船殘破不堪; 木樑搖搖欲墜; 四處已經結出了一層蜘蛛網; 空氣之中; 除卻王卉周身依舊乾淨如初外,早已經瀰漫著灰塵。
她端坐在床榻上,肌膚之上瑩瑩覆著一層淡青夾雜著微藍的柔和光芒,整個村莊上的木靈之氣以及南海的水靈之氣正湧入其體內,僅是如此,還遠遠不夠她進